返回红痕(1 / 2)穿成男主的病美人师尊首页

不,不行。

发丝散落胸前,遮住素弦眼底的挣扎。被褥微动,如玉的双手不着痕迹地攥紧,这位刚刚穿越而来的仙尊慌极了,竭力维持着声音平稳:“不必了。”

素弦仙尊少说也是慕南风的师尊,平日里慕南风要见他,都得行门生礼,他的话还不至于一点用都没有。

果然,听了他的话,陆九离沉吟片刻,询问他:“为何?你平日里可最宠他了。”

自然是因为原主那好徒儿是个魔修,要吃人的。宠徒弟,难不成还要以身饲魔吗?

仿佛一闭上眼,就能看见玄幽宗尸横遍野。素弦在极度的不安中,忽然茅塞顿开——慕南风又不是只吃他一个,他为何不能将真相说出来求助?

素弦满怀希冀:“他入魔了。”

书里说慕南风用神器遮掩了魔气,但陆九离一个高阶修士,只要用心窥测,总归能发现端倪的。

他有活路了。

发丝滑到脸侧,晶亮的眸子露了出来。素弦眼巴巴看向面前的人。

陆九离却无奈地笑了:“他要是入了魔,我早先碰见他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你这么说,是矛盾还没解决?”

素弦沉浸在希望破灭的懵然中,喃喃地问:“什么矛盾?”

陆九离:“不是你之前发疯,非要说慕南风入了魔,查清他的清白后也不改口,他气得出山门躲了几十年,这几天才肯回来。他没说和你还有嫌隙,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说开了。”

素弦:“……”想哭。

和正常人沾边的事,原主是一点不做啊。

原主怎么可能会忽然发疯,只是为了给掏慕南风的内丹找个好听的借口罢了。可一传十十传百,竟成了他有了臆想症,以为自己的徒弟入了魔。

要没有这一遭,他和陆九离说慕南风入了魔,陆九离怕是还会信,可现在……换成素弦,他也不信。

素弦鼓了半天勇气,才敢和陆九离搭一句话,如今整个人都是懵的,指尖颤抖的不行,想哭又哭不出来,更别提说服面前人。

他全身僵着,陆九离怎么劝慰也不搭话,倒像是无言地发怒了。

陆九离看着好笑:“以往不敢跟你说,趁着你和慕南风闹矛盾,和你说句真心话。”

“嗯?”素弦无意识地应声。

“你那个徒弟,天生魔体,极容易入魔,整个玄幽宗都知道,没人敢放心他。”陆九离说起这事时,还有些唏嘘,“以往有你护着,没人敢动他。今天你要不拦着,我就去把他的经脉封了,省的一个两个都提心吊胆。”

封经脉与封修为不同,封住了修为,慕南风说不准还能动用魔气。可若是封了经脉,他便真真切切地成了个凡人。他也是凡人,自己也是凡人,做凡人的经验自己比他还多一些,说不准谁熬过谁呢。

谁死谁活还说不准呢。

气质清冷的仙尊似是有所触动,身子微微一颤,轻轻侧过头去,任由发丝下垂,掩藏神情。

他似是经历了极艰难的挣扎,最终轻轻吐息:“好。”

柳暗花明又一村,素弦高兴得恨不得痛哭流涕。

一个没留神,眼泪便顺着眼角滑下,欲滴不滴地缀在下巴上,闪着晶莹的光,脆弱而美丽。

素弦的容貌向来出色,如今功体尽失,却更美色无边。

陆九离呼吸一滞,扇子啪得甩开,偏过头去不敢多看。

倒不至于生出什么非分之想,只是他擅丹青,素来爱描摹美人,若是再看下去,怕是今日就走不了了。

“我先走了,交代了你徒弟,我还得启程,去幽州寻作乱的魔修。”陆九离笑着叹了口气,“别哭了,下次从幽州回来,给你带串糖葫芦。”

他伸手想揉揉小师弟的发顶,忽而想起素弦还在病中,怕是不愿让他碰,便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

不过小素弦突然发病,实在奇怪,得让大师兄看看。陆九离捏了张传讯符,写了几行,送出清净峰去。

·

陆九离走后,素弦瘫坐一会,猛然惊醒,使劲揉搓自己落泪的眼角。

哭什么哭,哭有什么用啦。

揉到眼角发烫,素弦才停下,捞了面铜镜一看,果然整个眼角都泛红,晕了一片,像染了红墨。素弦叹了口气。

他前世就是这种体质,极容易留疤,沾一沾就泛红,像个饱满的水蜜桃,一戳一个坑,几天都恢复不过来。

如果素弦仙尊也是这种体质,那之前慕南风抱他那么紧……

素弦手一松,铜镜骨碌碌滚到地上,淹没在厚重的地毯里。

素弦指尖轻颤着,扯开素白的腰带。

洁白的里衣无声落下,素弦曲膝,跪坐在散落的衣衫中,伸手勾起地上的铜镜,揽镜自照。

眼角泛红,任谁都能一眼看出他刚哭过,还不如别揉。素弦不无抱怨地想。

铜镜朝下,映出形状姣好的脖颈,圆润的肩头。肩颈之上竟红了一块,素弦怎么想,也想不出他什么时候磕碰过。

只有慕南风抱他时,枕过这里……这身体被人枕一下也能发红的吗?

这也太过分了,原主究竟怎么拖着这样一幅身体,青一天紫一天地活下去的啊。

原书中描述素弦仙尊,其人如雪,清寒近霜,剑意刚劲。如果不是生了一副坏心肠,怕是怎么也不会落得一个被人生吃的下场。

这可太可笑了。这位清冷的仙尊,白衣下其实一直如此“色彩纷呈”的吗。素弦眸光微闪,忽然有点同情原主。

衣带不知何时缠在手上,素弦指尖轻动,灵巧地解开,继续朝下照。

前身还算好,只有小肚子上翻了一圈红。修长的小腿上裹了一圈薄袜,素弦轻轻挑下,便见着几块红痕,极其可怜。在寒池边上磕碰了几下,便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