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41章(1 / 2)清穿之安然自在首页

古人云:防微杜渐。意思是一旦开了口子,后面就难管了。

治水是如此治人也差不多。

安和一时好心指点了针线钮钴禄氏开始频繁登门,每次都带了绣品来态度恭谨学习认真。教学完毕就乖乖下课走人,并不探听、讨好、攀交情。

听雪和听蓉提醒安和这是后院争宠手段,不得不防。钮钴禄氏当真狡猾在贝勒爷出门之时来往走动惯了,又学着主子的做派和手艺,等贝勒爷回来她再用这招可能就分去主子的宠爱!

安和回想宫斗剧,似乎有类似情节?但她穿了这么几年越发觉得那些都不靠谱。正经历史书、纪录片又以叙事为主对人只有盖棺论定,没有鲜活感。

她看到的可是有血有肉的真人,她从来就没想到自己会和雍正皇帝一起学外语!

还不只是英语从对风车与骑士的兴趣开始,胤禛积极了解欧罗巴的历史和文化,搞到不少西洋诸国的书籍。安和是唯一“同学”也可以蹭到书看“慢慢地”跟着学了一点法语和意大利语还有此时欧洲王室流行的西班牙语。

胤禛认真起来果然如历史所说是个话唠,安和作为他的吐槽听众,简直感慨万千。

一度强盛的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竟然绝嗣而亡,胤禛说都是王室近亲结合之祸,我朝也有此类现象,很应该避免,起码也要出了五服!

安和想起了茜茜公主和弗兰茨,宝玉和黛玉,绝美爱情终成悲剧,近亲也是其中一个因素,不由得连连点头!

谈起横跨欧罗巴与我朝接壤的俄罗斯国,胤禛说国主彼得不惜冒充兵丁混入使节团,走访英、荷等地造船厂偷师,其志不可小,将来必为我朝心腹大患!但其人刚愎自用,竟然亲身犯险,实不可取!

安和听得一愣一愣的。史书上写得清楚,彼得大帝确实将俄罗斯改造得更为强大,也的确因为意气用事,在冬季跳入冰水中救人,才感染风寒呜呼哀哉的。战斗民族的凶猛强悍和不顾后果可见一斑!

又比如英国“十几年前”的“光荣革命”,胤禛说欧罗巴教会权势过大,与皇权争夺剧烈,互相掣肘,后患无穷!我国应引以为戒,此风绝不可长云云。

未来的雍正大帝可能觉得安和不懂政治或者不必懂政治,就没有提及权利法案,但已经足够震撼穿越女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比你厉害的人还比你努力?

前世也是学霸的安和被挑起了好胜心,与胤禛较上了劲儿。起码在外语一项她不能认输啊!她可是开了挂的!

胤禛也惊喜于苏佳氏天资聪颖,不仅会裁剪制衣、提供机械改良思路,外语还学得很快!红袖添香怎比得上红袖伴读?

语言一道,越练越精。他们有了最好的练习对象,沟通起来又发现很多见解不谋而合,语言和感情同步升温,不知不觉中进入良性循环。

如今缪斯出差了,新产品开发也告一段落,安和的救灾建议已经发了出去,弟弟又不在身边,她蓦然发现,自己穿越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闲了下来。

听雪听蓉是完美的助理,但听雪不爱红装爱武装,性子活泼坐不住,一有时间就练武。听蓉沉稳又细心,但最爱的也不是针线,而是美容养颜、妙手成妆。两人谨守主仆身份,日常照顾她就很忙碌了,她怎么好再占用她们的休息时间。

如今钮钴禄氏送上门来探讨针线,安和岂能放过!哪里还管什么宅斗宫斗,先抓过来解解闷再说!

听雪听蓉见主子不听劝解,本有些郁闷,但几次之后,发现主子好为人师,不仅兴致勃勃与钮钴禄氏探讨针线绣法,还给她留作业,下次还要检查,难度逐渐增加!看着钮钴禄氏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两位助理小姐姐都差点笑场,只能凭着宫中严格训练苦苦支撑。

宋氏、武氏一开始冷眼相看,都觉得钮钴禄氏是白日做梦,一定会被西小院拒之门外。没想到苏佳氏竟不藏私,对钮钴禄氏十分热情。两人都有些坐蜡,本来还嘲笑钮钴禄氏想模仿苏佳氏,她们现在难道要去模仿钮钴禄氏?

钮钴禄氏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苏佳氏真是心机深沉,竟将计就计,教了许多繁琐复杂的针法,以此来折磨自己!没用几天,钮钴禄氏精心保养的纤纤玉手就撑不住了,酸痛不已,还起了一个水泡!

可若就此认输放弃,宋氏、武氏还不乐疯了,她会成为全府的笑柄!贝勒爷回来知道了,更不会多看自己一眼。她不甘心!

情急之下,钮钴禄氏出了个昏招。她再去西小院时,拿出绣了一半的桃花荷包,请庶福晋指点,却被安和一眼看出不是她的手笔。

开玩笑,虽然刺绣不是安和最擅长的,但基本针法她都是练熟了的,手艺这东东最骗不了人,就像写大字,你一直临的是欧体,突然交出一幅柳体,当老师瞎?

这桃花荷包看着花色普通,图案简单,却用了平金之法,这是苏绣的特色,和京绣是两种风韵,而且也不是绣了一半,而是拆了一半!

安和真的生气惹!纪梵希说过,面料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它有生命,你必须尊敬它!钮钴禄氏你是不是看过陆小凤,你在这给我演绣花大盗呢?

本来见钮钴禄氏学习态度不错,安和还有几分欣赏,如今像吃了假药一样难受,当时脸色就沉了下来。她忍了又忍,到底没有当面拆穿,只说自己累了,端茶送客。

钮钴禄氏茫然无措,只得讪讪而退,此后一连三次上门,庶福晋不是正在休息,就是去给福晋请安了,总之避而不见!

宋氏、武氏刚刚鼓起勇气,要附人骥尾去学针线,钮钴禄氏就翻车了,直接被打了回票!两人顿时吓得打消了念头,心里不约而同地嘀咕:钮钴禄氏不是最会装老实,怎么得罪了庶福晋?

正院里的乌拉那拉氏也听说了这桩公案,一时哭笑不得。

贝勒爷出差治水之前,差事就已经越来越忙了。乌拉那拉氏算了算,贝勒爷每个月歇在工部衙门和书房的日子就占了一半,然后就像上朝应卯一样,一旬之中必然有一天到正院陪自己说话,然后盖被纯睡觉。还有两日在南苑那里,估计情形也差不多,否则李氏能是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

剩下的日子,贝勒爷只要在府中,每天必然与苏佳氏一起读什么外语书,这宠爱谁比得了?

今时不比往日,乌拉那拉氏自从弘晖出痘时跟着大病一场,身子就一直不大爽利,大部分时间都在正院里静养。又欠了苏佳氏的人情,她早就放弃了扶苏佳氏起来和李氏打擂台的主意。

苏佳氏哪里用人扶了?李氏根本不是她对手好不好!

即使如此,苏佳氏心里眼里还是只有针线,除了费布,没有任何靡费之处。吃的用的什么排场都不讲究,对乌拉那拉氏一直恭恭敬敬。

钮钴禄氏虚情假意惯了,何苦在苏佳氏最在乎的针线上招惹她!

这样也好,说明苏佳氏不是真的没脾气一味隐忍,也不会虚与委蛇背后算计,真恼起来会发作,然后再也不搭理你了。这样的苏佳氏反而让乌拉那拉氏更加放心。

钮钴禄氏当真枉费心机,贝勒爷赈灾还用着苏佳氏做出来的东西,以后只有加倍宠爱她的份,哪里还想得起别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