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岭惜把手机放在耳边,点开了听。
严立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岭惜,明天就是花夕节了。我九点来接你好不好?”
听完,曲岭惜把手机放在腿上。他记得这个花夕节,上次在市场买傩面的时候,雅雅无意间有提到过。
他对着花夕节隐隐有些猜测,但不是很确定。
曲岭惜也没问司机,直接上网查。果然,这花夕节是凉族传统节日之一。年轻男女都会在这一天选择戴上一张自己喜爱的面具,约会心仪之人,牵手共游。
曲岭惜想了想,回复了一句:“明天的事再说。你今晚有空吗?我有点事找你。”
严立很快发来一条:“有。我知道一家网红店,可以拍到夜湖,非常美,我猜你一定会喜欢的。”
曲岭惜:“嗯。”
这顿饭吃的时间有点久,等曲岭惜疲惫地回到房间,已经晚上十点了。拒绝的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但主动给别人机会却是第一次。
给了又收回,更是破天荒。
曲岭惜心里有些烦躁,他连澡都懒得洗,趴在床上给曲灵打电话。
曲灵对他一通破口大骂。
“这个姓顾的肯定是个渣男,还不如之前那个姓严的。”
“曲岭惜,恕我直言。我觉得你有点倒贴。等人家主动来追求你不好吗?”
“一周不联系你,碰巧遇上,你就心花怒放了?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
曲岭惜累极了,满口敷衍地“嗯嗯嗯”,心里却在叛逆地反驳。
等骂够了,曲灵歇了歇。曲岭惜能够通过手机,听到他姐姐轻微的呼吸声,非常温柔。
曲灵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确定对方不是随便撩撩你、拍拍屁股就会走?也许他根本不想给你承诺呢?”
曲岭惜并不犹豫:“我一点也不确定。”
曲灵反问:“那你还这么死心塌地?”
“我没办法啊。”曲岭惜失笑,“我也挣扎努力过,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有想过。”
“你都没办法想象,我有多么喜欢他。喜欢到差点失去自我。”
“我哪里是那么笨拙的人?在他面前我就是特别特别笨。你知道吗?其实我才认识他一周,我们只见过两面。”
“可我就是控制不住。”
被他迷住,像个傻子。
曲灵已经无奈了。
事实上,她和弟弟隔天就会通话,但这是第一次,她从曲岭惜口中,听到顾深这个名字。
他和严立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他强大、帅气、神秘,一点也不普通。
曲灵依然不喜欢他。比起顾深来,曾经被他嫌弃得要死的严立,今天可以被她夸成一朵花来。
可他弟弟,她怎么可能不了解。
没人能拉得回来他,固执得要命。
——
第二天,曲岭惜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他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对他这种爱赖床的人来说,还算早。
所以会是谁来敲门呢?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自己被曲灵痛骂一番,之后发生了什么就完全不记得了。
曲岭惜起身,只觉得腰酸背痛,看来昨天的睡眠质量并不太好。
他揪起衣领,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很好,一股子昨晚吃的网红店烧烤味,没有沐浴露的香味,只有烟火味。
昨天回来以后,他竟然没有洗澡,穿着这么臭的衣服就睡过去了。
曲岭惜无比嫌弃自己,想要起来去洗澡,门外的敲门声又重了几分。
无奈,他只能去开卧室房门。
一玛小小个地站在他的房门外,笑嘻嘻地盯着他看。
曲岭惜刚醒来,头昏脑涨,只想把门关上,“太早了。闭门不见,一玛。”
“等等。”一玛推着门,对他冷漠的态度有些委屈,“你以为我想来找你啊。门外有个客人找你,我是来传话的。”
这又不是在S市,竟然有人找上门来。
曲岭惜倚在门边,懒洋洋地问:“谁啊,长什么样?”
“不知道长什么样。”一玛摇了摇头,“但今天是花夕节啊。他戴着面具过来的,肯定是想找你一起去逛街。”
曲岭惜心中起疑,怀疑是严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