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我会打到你卡上,东西你尽快收拾,慢的话我可以请阿姨帮你。”
我做了一个前夫可以做的最后的温柔,替他叫了一辆出租车。
关门的那一刻,我冲他点头道:“张谦,再见。”
可我最后还是再也没见他,期间他不知为何给我打了两个电话,我一个也没有接,第三个电话没有打进来,因为我把他拉黑了。
他的东西很多,零零碎碎搬了一周才彻底从我家搬走,一直到他走的最后一天我都没回去过。
周末的时候我叫了家政,让她把无关东西都清理出去。
“这个房间里的东西没有我的,都丢出去就行。”我没有进主卧,只是站在门口指了指里面,特意强调道:“除了桌子椅子这些大件以外的全部都扔掉,包括床单被罩,不需要洗,扔了就行。”
“好的。”
接着我又带家政阿姨来到了厨房,把之前买的一些孕妇专用的我也分不清是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都扫到一个纸盒里,又顺手拿起旁边一个木勺,扔进了垃圾桶:“厨房也都清理掉吧,全部换新的。”
家政阿姨看着里面崭新的用具,有些不敢确定自己听到的内容:“全都扔了吗?这看起来……好像几乎是新的……”
“用过一两次,不是新的了。”
“其实洗洗用完全没问题的……”家政阿姨说了一句后意识到自己多嘴了:“不过您的东西您说了算,我就是担心别给您扔错了。”
“没事,扔就行了。”我理解她的勤俭,“这个屋子要换新的主人,不太适合再用旧的东西。”
张谦用过的东西给卫鸿信用,卫鸿信不嫌膈应,我还嫌难受。
家政阿姨开始打扫了起来,她先从主卧开始打扫,出出进进好几回,都是在扔东西。我拿着笔记本电脑在客厅的角落加班,过了一会,家政阿姨过来问我:
“耿先生,这个我还是和您确认一下吧……要扔吗?”
我抬头,她一手拉着一个黑色的垃圾袋,袋子很大,垂放在地上;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相框,是那个曾经放了张谦和吴春羡合照的相框。
我拿过来看了一眼,现在这里面竟然放着我和张谦曾经的合照。
说来有意思,我和张谦结婚前结婚后,都只有这一张双人合照,剩下唯一一张就是结婚证上的证件照。
这张照片是大学时代拍的,那时候文艺晚会后,几个学生会里的活跃分子拉着大家拍合照,有几个人知道我喜欢张谦,起哄把我推向张谦,让我们两拍一张。
照片里我抿着嘴,全身上下都在紧绷着,生怕泄露一点不当唐突了张谦,而张谦有些不悦,但表情还算好,可能想着毕竟是同学,不能太不给面子。
难为张谦了,为了唤起我对他的留恋,还特意把这张照片洗出来了。
我笑了一下,把相框扔进了家政阿姨手中的垃圾袋里。
“扔了吧。”
连同张谦所有东西,全都扔了。
我一直以为,我这人心肠很软,不然怎么会为了张谦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隐忍,看着张谦和吴春羡在我头顶作威作福。
可现在才知道,只是我这个人,爱起来太不理智。
我爱你时,你是天上月,是水中花,是漫长冬夜我拼死守护的那点微弱烛光。
而我不爱你时——
你狗屁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