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碧蓝如洗，云影飘渺无踪，似梦似幻，何无苣忽然有些迷惑。

当初的他，给了绾绾想要的，现如今，他怀疑，到底做对了吗？

躺在松软床铺的绾绾，不知道何时，安然入睡。

何无苣轻拭不经意间滑落的滴泪，手中的余温，在告诉他，眼前的真实。

崔绾绾她回来了，现在躺在他的床上，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被虚构。

不是每次梦醒之时，虚无的幻影。

然而，手臂上刺眼的伤，无疑不是在点燃他的怒火，胸膛的火焰，控制不住的用力握紧她的手心。

皱着眉头的崔绾绾，刺疼的手心，导致她睁开，迷胧的眸采。

果然，挣脱的控诉眼前的何无苣：“坏人，坏人，放开我，放开我。”

“我讨厌你，放开我，我要回去，回去。

细声细语的如初遇之时，骂着他：“坏人，坏人。”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要回去，回去，求求你，你放我回去，求求你。”挣脱不开的崔绾绾，潸然泪下，脑中想起他撕碎衣服的一面，如噩梦般，在脑海中回放。

至于杀人场面，也许她忘记了。

人的记忆，总是如此奇妙，初遇的好感，正如撕碎的衣服，不堪一击。

“别动。”要是和她计较，早晚有一天被活活气死。

眼前的崔绾绾，有些不正常，难道真的像她说的哪样吗？脑袋出现问题？不然怎么会连他是谁，都不记得。

对于她的控诉，充耳不闻，轻轻的擦拭着伤药，微凉的药膏，触碰到温热的肌肤，痒痒的。

缩着脖子的她，僵硬着身体，咬着下嘴唇，脸上是惊慌，露出病态的苍白。

擦药的何无苣，扫到她的干裂的嘴唇，说到：“别咬。”

还伸出多余的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每次只要被强迫，总是会默默咬住嘴唇。

闷声不响的崔绾绾，默默的将身体远离他，坏人。

大坏人。

寂静的卧室，流畅安逸的气息，何无苣无声的摇了摇头，即便过了多年，有些习惯，依旧保留到。

偶尔的温馨，并不能浇灌他的愤怒。

擦药结束之后，崔绾绾抽回了她的手，无声的抗争着。

“伤是怎么来的？”

青紫的掐痕，异常显眼，这些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何无苣再次问道：“绾绾，告诉我。”

被磕碰一下，都红紫的娇嫩肌肤，被轻轻掐一下，都哭着喊痛的绾绾，被碰一下，都抽泣的绾绾，为何会变成如今。

然而他忘记了，那是多年前的崔绾绾。

鸦雀无声的回答，令何无苣变得失望，果然，她还是不愿意说。

转身离开之时，听到崔绾绾问道：“你是谁？”

到底是谁？为何问她的事情？为何害怕，又忍不住的靠近。

他是谁，她居然在问他是谁？难道她真的不记得何无苣，不记得当初的约定吗？

也对，她根本就没有心。

沉默的卧室令何无苣感觉到压抑，转过身体，触碰到崔绾绾不解，恐慌的眼眸。

喉咙将发出的话，被吞咽下去，他不能。

嘶吼的声音，被梗在喉中，质问的话，在清纯无辜的眼神中，随风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