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宿傩的领域由血海中野兽的头骨堆叠而成它们既是他无尽杀戮的战利品,也是他那尖锐性格的绝佳体现
头骨上漆黑如墨的犄角散发着森森的冷意,光是它看一眼就能感受到即将被刺穿眼珠的恐惧。
你坐在宿傩的大腿上同他对话时因注意力集中尚不觉环境恶劣。
这会儿宿傩欺身将你压在身下托着你后脑勺的手不断下坠欲将放手的时候你便如梦初醒一下想起了这茬。
原本因情。欲而涣散的眼眸扫向身下的骸骨在看清矗在其下的尖角后瞬间涌出了泪花。
你下意识地抓住了宿傩有力的手臂。
宛若落水的旅人环抱求生的浮木你将面颊贴上少年小臂上鼓胀的肌肉一边小心翼翼地蹭他,一边向他露出了求助的表情轻声商量道:
“请,请不要这样。让我先服侍您吧”
既然宿傩刚刚坐了那么久都不觉得难受,还是让他躺在那里比较好吧?
作为相处七十年的“夫妻”,对于你那点小把戏所暗含的心思,宿傩实在再清楚不过了。
“哦,差点忘了,你这个一点委屈都受不得的性格还是老样子呢。”
似乎是被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取悦到了宿傩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相当玩味的笑容:
“我记得你喜欢红色对吧?”
“当初给让里梅给你选了那么多红色和服”
他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说着亲昵的话语但是就是让你没理由地察觉到了一丝隐秘的不怀好意。
但介于那张年轻的脸,这个笑容坏也显得可爱迷人令你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节奏,表现出感于他细心的欣喜,回复说:
“是是喜欢的。”
反应过来的时候,宿傩已经怀抱着你落到了骨山脚下,将双足没于那片浅浅的血泊之中。
“那不是很好么?”
“马上你身体也将染上这个颜色了所以再笑得开心点吧。”
以轻快的口吻如是解释,宿傩松开了托住你身躯的双手。
生得领域内的一切都是宿傩咒力的凝结。
温热的血液仿佛母亲的羊水,身下柔软而律动的河床是滋养的胎盘。
其中浓郁咒力蕴含着宿傩本人特有气息,在他“拥抱”你之前,四面八方地包裹住你的身体。
殷红的颜色不容拒绝地渗透了你的白衣。
而立于你身前的男人,正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那套洁白无瑕的和服。
“多漂亮啊。”
宿傩垂下那双猩红的眼眸,笑眯眯地夸了你一句。
自打于奈落府邸见到他的第一眼,“诅咒之王”所拥有的一切,都让你感受到了美丽。
那肌肉起伏、魁梧如山的身躯,线条分明、轮廓硬朗的面庞,漆黑如墨、邪性而诱人的咒纹,非人感十足的四只手臂,全是你在人生过往中从未现象过的奇迹。
每当他注视你,那压迫性的气息便会紧紧攥住你的心灵。
像是无底的深渊,像是未知的黑洞,危险的魅力常常会让你的呼吸失去原先的平稳。
比起不讲道理地蛮横索取,随取随用放置不管,这个男人更乐于蛊惑你主动向他靠近以华美的衣衫、昂贵的珠宝、珍贵稀有的术法、浓郁的咒力。
或如此刻这般,以漫不经心的笑容、沉重的喘息、自发梢滑落的汗水。
以为了避免娇气的你发出凄切的哭声,在获得欢愉前,作为替代的湿润的唇舌、埋向深处的指腹。
以及在你耳边轻声呼唤你的声音。
如果完全撇开对他力量的恐惧,你其实总能从这种细节里,影影绰绰地感觉到宿傩的“让步”与“宠爱”。
这些或临时起意、或有意难为的亲近,在七十年内不断堆叠,最后换来了宿傩一根手指的奖励。
然而根据等价交换的原则,宿傩给你的越多、向你收回得也越多。
他的要求甚至彻底违背了你诞生的理由
让你放弃对死亡的畏惧依旧献身与他。
你给不了,自然也留不下去。
所以都怪他。
怪他喜怒无常,无法给你安心委身于他的理由。
也怪自己毫无力量可言,除了酒再也找不到留住神明“爱意”的办法。
所以你才会从他身边逃走。
即便恐惧于不知何时将你杀死的力量,又依恋于他将你庇护的强大。
讨厌他的口无遮拦的肆意,但喜欢他贬低你后依旧同你亲吻的纵容。
憎恨他倾听你的“爱语”却毫无回应的态度,可心底分明还残存着对他的渴求,会在最后一夜,依依不舍地触碰那张注视了70年的脸庞。
但你就是想要一份完整的、且不会威胁你生命的“爱”意。
如果得不到全部,你宁愿不要。
可混沌的大脑以及弱小的实力均无法支撑你的愿望,你只能被空虚所推动,率先抓住自己能拥有的事物,试图调补心中的空洞。
直到这次情况特殊,你在五条悟和他的对战中,明明确确地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虚弱”。
这下你总可以“爱”我了吧?
你迫不及待地向昔日的“神明”伸出了手指,利用“口嚼酒”将他拉下王座,拦进怀里。
酒弱化了宿傩的杀意,也让他稍微调整了对待你的态度,不同于之前蛮横地要求你为他放弃求生本能。
宿傩为这次“爱意”标注了明确的代价和报酬
只要你帮助他回收影子里的躯干,他就会帮你解除“渴食”的诅咒,并在这过程里为你缓解灵核的疼痛。
至于手指和目前的容器,他自有安排。
这次血泊中的欢。愉便是他提前给你的定金。
条例的清晰明确让你感到了诡异的安宁。
若是放在百年之前,他可不会这么好心地跟你说明你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