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些信真的是跟那些衣服一起被人给偷走了,那么,找回那些信,是不是就能找到苗知青的新地址?
找到了苗知青,是不是就可以找到小姑奶奶了?
这个推想把姜新棉自己都吓了一跳。
如果真的找到小姑奶奶了,那么她怎么办?
她要告诉别人她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吗?
呵,估计会被当成精神病人送进精神病院吧!
姜新棉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一圈,虽然知道如果顺着这个思路走下去,也许对自己很不友好,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走到窗户边,挑开那条碎花的棉布窗帘向外看,边看边想着,“到底谁会是那个偷走衣服和信的人呢?”
今天姜家来的人很多,亲人、朋友、亲戚,大家有的在帮忙干活,有的则聚在阴凉里聊着天。
二叔二婶都来了,二叔家的三个小子,也就是小姑奶奶的三个叔伯哥哥也都来了,此时都在帮着打扫院子,搬抬桌椅。
嫁到前村的二姨叶翠芝和她的男人带着四个孩子也到了。
老姜同志跟叶翠芝不熟,所以他这部书里基本没有提起过这位二姨。
不过,姜新棉刚才通过大哥和二哥的议论知道,这个叶翠芝每次来都是拖家带口地掐着饭点到,吃完喝完一抹嘴就走,很是讨人厌。
今天一听说大姐家开席,更是老老小小全家齐上阵,一个不落地早早就到了。
此时,厨房里忙到热火朝天,叶翠芝却根本就不去帮忙,而是嗑着瓜子跟几个女人站在大门口叽叽咕咕地拉闲片儿。
还有那个二姨夫,客人还都没上桌,他已经坐在那里,泡了一壶茶叶水,点了一棵叶子烟,正在那里喝着茶水吞云吐雾。
叶翠芝的两个小儿子则为了一块烤糊的馍馍在院子里打得不可开交。
还有她的大儿子,正蹲在西屋阴凉里跟人吹大牛侃大山。
那个比小姑奶奶小四岁的叶翠芝的闺女王月娇,则挺着发育得鼓鼓囊囊的胸脯直往年轻男人多的地方站。
这可真是奇葩的一家子!
姜新棉感叹着,目光不由又落在那个王月娇的身上。
女孩发育的很不错,只可惜天生的肿泡眼,塌鼻子,看起来总像是没有睡醒的样子,远没有她后来割了双眼皮,垫了鼻梁开了眼角以后漂亮。
看到这里,姜新棉不由就想起了一件更加奇葩的事情。
姜新棉刚考上大学的那年暑假,陪着奶奶回老家消暑。
那时候老姜同志已经把家里的老房子翻新了,盖起了居住更加舒服的二层小楼。
那天下午,她坐在二楼露台的遮阳伞下刷手机,楼下面就是仅一墙之隔的曾叔爷叔奶家,她稍微一探头,就能把下面院子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那段时间好像是曾叔爷才去世不久,曾叔奶的情绪很低落,她的妹妹,也就是这个二姨叶翠芝来看她。
当时两个老太太就坐在院子里聊天。
姜新棉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两个人的谈话,偶尔听了一耳朵,就觉着很不舒服。
“看看我这镯子,是我们家月娇前段时间去南省旅游时给我买的。”
“还有啊,月娇的老头子给了她一大笔钱,她开了家美容院,你看看我这双眼皮,就是在她店里拉的。”
“那时候别人都夸你家新棉聪明,我就总说月娇,你看看你,早晚没有你姐姐混得好。”
“唉,你再看看现在?咱就不说什么穿金戴银、吃香喝辣、住大房子、开小汽车,俺家月娇好歹在我身边守着。你家棉棉呢?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还害得她大哥瘸了一条腿,二哥去坐牢。”
“唉,现在姐夫又走了,剩下你一个人,我想想就替你愁得慌,你以后这日子可咋过呀?”
听到这里,姜新棉不由就欠身往下看了看,就看见了那个文着粗大一字眉,带着夸张大金链,脸涂得跟黑山老妖似的老婆子叶翠芝。
第一印象,很不喜欢,接着往下听,就更加讨厌。
“你往常总跟我告诉人红英这里不好那里不对,我看着人就挺不错,你看看,你现在可不就得指望着人家了吗?”
叶翠芝说的红英,就是那时正给曾叔奶递去降压药和水杯的大儿媳妇李红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