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夜无梦，栗清让醒来时屋子里暗暗的，厚厚的窗帘遮了光线，也不知外面的天气如何。　　栗清让习惯性地往床头柜摸手机，却只碰到了一个玻璃杯，惺忪着睁眼看了下，又闭上眼缓了几分钟，才想起自己在哪里。　　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感冒还没完全好，脑袋还是有些昏沉沉的，正发着呆，突然想起今天是周一，还要去实验室，一下子清醒过来，正准备下床，敲门声便响起了。　　栗清让应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走过去开门。路修远已经穿戴整齐，不同于昨日的休闲，今天穿了西装，没系领带，白衬衫散开两粒扣子，喉结下是隐约可见的锁骨，性感而禁欲。　　“衣柜里是路麓的衣服，她说最里边的柜子里的衣服还没穿过，去穿好出来吃早餐。”许是清晨刚起来不久的缘故，他的声音还有些鼻音，不同昨晚的低沉，微微有些沙哑。　　栗清让点点头，关了门，靠在门后深呼吸一口气，仔细想了想，还是下了决定。　　......　　路麓大学时偶尔也会来路修远这里住两天，路修远索性将这间房给了她，把另一间小一点的房改成了书房。大学毕业后路麓去了英国，偶尔回国来s市也是住的这里，所以一直都留着衣服在这里。　　栗清让随意拿了两件衣服套上，洗漱完出来时路修远已经将早餐摆好了，她走过去，是粥记的粥和点心，和那日中午她在粥记点的一样，栗清让敛了神色，在路修远对面坐下。　　路修远吃饭时一向不爱说话，栗清让尝了几口粥，热气腾腾的倒是冲散了不少脑袋的昏沉感，她悄悄瞥了一眼路修远，虽没什么表情，但神色还算温和，她斟酌着开口：“谢谢你！”　　路修远早就知道她有话要说，倒没料到她说的是这个，顿了下，却是不软不硬地回了句：“不是谢谢路教授了？”　　正吃着点心的栗清让被他这句话噎住，喝了好几口热汤才缓了缓，还想开口辩解些什么，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好辩解的，他们之间本就应该如此。　　路修远也不再多说，安静地吃完了早餐，又不知从哪拿出了药，递给她：“白色的一次三粒，黄色的一次两粒，饭后吃。”　　栗清让皱了皱眉头，想要拒绝：“我已经......”话还没说完，就在路修远严肃的目光里闭上了嘴，不情不愿地接过了药，倒是有几分学生的模样，路修远笑了一下，转身拿起桌上的钥匙，“走吧，现在送你回去。”　　“我今天要去实验室。”　　“实验室那边的事情已经延期一天了，陈燃他们做别的实验，你明天再去。”路修远没回头，换了鞋拉开门，站在玄关处等她。　　栗清让走上前，换了鞋跟着他，有些不明所以，“可是实验之前就安排好了，不能因为我就随意改动......”走在前面的路修远突然停下，栗清让一时没止住，差点撞上去。　　路修远转过身，看着她：“你确定现在能去？”栗清让被问住，想了想，她的东西还在家里，现在已经十点了，回去拿了东西再过去已经差不多中午，如果安排不变等于白白浪费了半天时间。　　路修远看着她低头又摇了摇头，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也不再多说，转身按了电梯，走了进去。　　栗清让一路跟着他，直到上了车两人也没再说话，栗清让不明白这突然冷凝的气氛，转头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底叹了口气，还是觉得有些事情早点说清楚更好一些，不管是沈清越，还是路修远，他们都一样。　　只是栗清让一直都没弄清楚一件事，沈清越的主动权在她，而路修远，从来都不是她能轻易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