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茴抱手在怀,不吭声的审视梁忧思。
不得不佩服这位大姐的好本领,不过碰上她,也是算她运气不好。
她家猪脑花店面虽小,可每天接应的都是鱼龙混杂的人,她早已锻炼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本领,只要有人给她撑腰,天皇老子来了都得绕道走。
梁忧思拉下的眼帘抬起,娇弱迷茫扫了楚茴一眼后,很快又将目光收回,脚下怯懦倒退一步,似被楚茴的眼神吓到般。
“行啦,别装了,大家都是妖精,谈什么聊斋。”
梁忧思擦拭眼角举动一愣,弱声。“我看我还是走吧,免得招人心烦。”
赵然咋呼,“楚茴!你让她走!你让她走!瞧见她这副假模假样,我膈应得慌!”
有被梁忧思的做作恶心到,但楚茴没让步。
“明天你想去哪随便你,不过今天夜深了,大家都累了一整天,我希望你不要再搞事情。”经过梁忧思身侧时候,楚茴在她耳边轻语。“今晚老实点,不然我揍得你看不出身上的伤在哪。”
有赵然当帮手,她可不怕梁忧思。
梁忧思愣住,侧首直视楚茴,楚茴没躲避,直直与她对视。
梁忧思知道,楚茴这话绝不是在说笑,衡量利弊,她转身,越过黑脸的赵然,老实躺回床上,背对两人。
“你跟她说了什么?”赵然错愕,忌惮盯着梁忧思的后背,在楚茴耳边咬耳朵。
“就让她老实点,快点睡吧然姐,后半夜你还得守夜呢。”打着哈哈,楚茴有些疲倦的躺回被窝里。
赵然嗤笑,在经过楚茴身侧时,脚下故意撵了一下被褥。
“嗷!”掀开蒙过头的被子,捂着被踩疼的手臂,质问赵然。“你踩我做什么?”
“你欠踩,就踩你了呗。”赵然骄傲哼哼,爬回上铺。
神经病!
楚茴心里骂了一句,重新将被褥蒙过头。
接下来三日,日子还算太平,当然陆浅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保准是坏气氛。
林深池一如既往地少话,尤其是面对陆浅湖的明嘲暗讽,楚茴有心想帮忙,可人家不领情。
眼见五天过去大半,她与林深池的关系止步不前,楚茴不禁焦虑得发慌。
这样下去不行啊!
她得找个机会做一做林深池的工作,旧情要早忘却,更何况人家女孩子喜欢的不是他,他这样念念不忘也不是个办法,再说了,还是他自己亲手送走人家的。
夜黑风高,逮着机会,趁众人熟睡之刻,楚茴鬼鬼祟祟的出了房间,下了车。
扑面而来的夜风吹得她直打哆嗦,也不知道是因为做了亏心事还是他因,她莫名其妙的腿软心虚。
总感觉那黑而不见一物的夜里躲着窥视活人的怪物,远处的恐怖吼叫有增无减。
打了手电筒照亮脚下,夜风吹乱她的软发。
来到车沿,抬首望向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她是没那胆量举起手中的手电筒往他脸上照。
“不睡觉,出来做什么?”
夜里他的清冷声沉稳,有种抚平浮躁情绪的魔力。
“我我我我我我睡不着……”
牙齿打颤,她被风吹得有些发蒙,倒是没想到夜里的风会是这么大,早知道她多穿一件衣服出来。
“睡不着就出来瞎逛,你安的什么心?”他语调平平,像是无意的一问。
“我能安什么心啊!不要用你的龌龊思想来想我。”
楚茴不爽,但也没转头离去,将手电筒放在车顶边沿,摸黑要爬上车顶。
在其他人轻而易举就能上的车顶,在她这里看来,可不容易,尤其是在什么也看不到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