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i\'h虽然是周六,向西宁也还是去了实验室,温婉没有上班,也如同以往那般来了实验室帮忙。 想到手机里面的录音,向西宁有些心神不宁的,好几次想去找王治说话,走到他边上却又说不出来。 王治业发现了今天的向西宁不太对劲儿,还如同以往那般,很温柔的过来关心她。 虽然向西宁心里还是有些不能接受,但是更多却是害怕,她不敢一个人找王治质问他这件事情,毕竟王治已经不再是她印象中的那个温柔善良的学长了。 温婉不喜欢化学实验室,她总是着嫌弃实验室里面很多东西都有毒,对身体和皮肤都不好,所以她来帮忙也只是在办公室整理一下文件。 中午温婉叫向西宁一起去吃饭,向西宁不是特别想和她一起吃饭,就借口要去明华找万承舟。 虽然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温婉也没有戳穿,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倒是王治追了上去,说想和她一起吃饭。 王治和温婉的关系很好,王治喜欢温婉这件事情也算是整个实验室公开的秘密了,只是温婉的态度一直不明,所以大家平时也没敢调侃。 向西宁到了公司,还是和平常一样,直接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宋晚也在办公室里面,坐在沙发上,表情有些不对劲儿。 万承舟坐在书桌前,低着头工作,听到有人推门,抬起头看到向西宁的时候,笑了笑,站起身。 “怎么自己过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好让我来接你。” “没事,也不远,一个公交车就过来了。”说了话,向西宁偏过头,看着沙发上的宋晚,张了张嘴,没有声音。 万承舟看得懂向西宁的嘴型,把她拉到了休息室:“我把录音给她听了,她可能要冷静一下。” 向西宁点了点头,倒在床上,伸了伸腰:“好累啊,我要睡会儿,哥,我们什么时候去找王治啊?” 万承舟坐到床上,摸了摸向西宁的头,又拿了薄薄的被子给她盖在身上:“你别自己一个人去找他,先装成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看宋晚怎么做,我找了个人,插到了你们实验室,好看着他,免得他又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今天早上实验室的人都知道等两天要来一个新的研究生,只是没想到是万承舟找来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找个人来盯着我。”向西宁哼了哼,翻了个身子。 “先睡会儿,我去调一下空调的温度,别感冒了。”万承舟亲了亲向西宁,调了温度就出了门。 宋晚已经没有在办公室了,万承舟没有要去找她的意思。 这种事情,需要让她自己捋一下。 因为昨天那个男人的事情,陶知否还有些心神不宁的,万承一打算吃了午饭就带她出去走走。 陶知否过去的事情,他想去了解,但是不可能了解得很详细,陶知否受过的伤,他不会懂…… 本来万承一是想带陶知否出来散散心的,哪知道到了最后是陶知否带着他四处走。 虽然万承一是富二代,平日里也都是吊儿郎当的,但是他也没少坐公交车,所以看到陶知否把他拉到公交车站的时候,也只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也没问什么,就乖乖的跟了上去。 车子摇摇晃晃的,陶知否昨天晚上本来就没有睡好,这一会儿车子一摇晃,瞌睡就上来了。 万承一揽着陶知否,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会儿,到了叫你。” 陶知否动了动头,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好,低低的笑出了声:“你知道我想去哪儿吗,就要叫我。” “对哦,你想去哪儿,到了我叫你。” “到了小水桥叫我。” 说了这句话,陶知否就闭上了眼睛,没了声音,万承一抬头,发现小水桥是这班公交车的最后一站。 中间还有十来站,应该是个比较远的地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窗外下起了毛毛细雨,路上都湿了,车子开得比较慢,再加上一路上总有人上下,到了小水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车子上也只有他们两个乘客了。 陶知否还睡得沉,万承一想了想也没有叫醒她,而是拦腰把她抱下了车。 “到了吗?”下了车,陶知否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小声问道。 “到了,下了点儿细雨,我去那边买一把伞。”万承一一边说话,一边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盖在陶知否的头上,拉着她朝最近的小店去买伞。 小水桥是个镇,镇上有条河,很多年前比较清澈,河里有鱼,好多小孩子都喜欢下河去洗澡或者捉鱼,因此那条河也淹死过很多人。 河比较小,河里有水,水面上又有桥,陶知否觉得这应该就是小水桥名字的由来吧。 小水桥这个小镇不算贫穷,毕竟有公车直达的地方,经济也不会很落后,至少在镇上的情况看起来是这样的。 卖伞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阿姨,万承一在付钱,她的目光却始终若有若无的在陶知否身上扫。 陶知否其实有点心虚,这个阿姨她是认识的,有一次陈亮拿着刀要砍她的时候,她就借着月光跑到了镇上,然后蹲在这个小店外面,后来这个阿姨看她可怜,就让她进屋里去睡。 这事儿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后来陶知否私心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 虽然那时候确实过得很苦,但是陶知否还是有些怀恋这个镇上那些善良的人的,尤其是这个老板娘。 万承一也注意到了女人的目光,有些不悦的挡在了陶知否面前,陶知否往万承一的身后躲了躲,虽然很想念,但是她不想让别人认出她来,她不想让陈亮知道她回来过。 万承一穿上了衣服,撑开伞,提着陶知否的腰走了出去。 “接下来要去哪儿?” “我想回去看看,就看一眼就走。” 陶知否想去的地方不是很远,顺着河流往上走,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 虽然这些地方不是很繁华,但空气却好许多,虽然河水有些脏,但是总体来说还算是不错。 虽然陶知否没有明说,但是万承一已经猜到了,这就是陶知否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如果陶知否的童年没有那么不堪回忆,万承一真的很想到这里来住一段时间,把陶知否走过的地方都走一遍。 那是一幢两层楼房,只是已经有些破旧了,下面甚至用了一根粗木桩来支撑二楼。 有一个男人在劈材,看身量和昨晚的男人没什么差别,但是身形相似的人很多,万承一不敢确定那人到底是不是眼前看到的人。 陶知否却是很确定,陈亮毕竟是她的爸爸,她太熟悉了。 其实那五年也不全是痛苦的回忆,陈亮要是不喝酒也是一个很好的爸爸,虽然他不爱笑,甚至有时候有些神经兮兮的自说自话,但是他对陶知否还是很不错的。 可是他几乎每天都要喝酒,一年下来清醒的时间少得可怜。 七年不见,陈亮的身形有些佝偻了。本来陈亮就不是什么身材高大的人,相反他书读得不少,身上有一股书卷气息,清醒的时候待人温和有礼,好多人都无法想象出他喝醉了打人的样子。 陶知否一直觉得自己肯定记得清清楚楚,可是她仔细一想,脑子里的记忆却又淡得可怕。 “走吧,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看到陶知否的眼眶红了起来,万承一拉了拉她的手轻声开口。 不知道是谁说的,回去的路总比来时的路短上一些,以前陶知否不是很相信,但是这一次她却有了这样的感觉。 两人要上车的时候,店里的老板娘突然跑了过来,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小蝉。 陶知否身子抖了抖,没有答话。 女人有些失望,又盯着陶知否看了两眼:“对不起啊姑娘,你长得很像我的干女儿。” 踏进车子的脚,因为这一句话又收了回来,陶知否转过头去看着女人:“谢谢阿姨,我叫陶知否,阿姨可以叫我小陶。” 女人又打量了陶知否好一会儿,眼眶红了起来,拉着陶知否的手连连说她像极了。 …… “那后来呢,小蝉不见了之后呢。” 女人也不怕耽搁陶知否他们,拉着她的手就讲起了往事,她停在了陈蝉离开的那里,陶知否忍不住想问,她想知道自己消失不见了之后陈亮会不会去找自己。 “小蝉不见了之后啊,我这心里空落落的,总想着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陶知否的眼泪有些忍不住了。 万承一握了握陶知否的手,陶知否深深的呼吸了两下,听着女人继续开口。 “她爸爸疯了一样的找她,找了大概一年吧,听说是找到了,所以他工作日就到市里,听说是和女儿一起住去了,周末呢就回来。” 陶知否心底突然窜出一种不知道怎么描述的感觉…… “那阿姨,他还喝酒吗?” “不喝了,自从小蝉不见了之后,他就不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