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
林深早就回神了,他抬头看向姜盼,语气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像那个被诬陷上课讲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林深,我”
听到林深毫无波澜甚至连反驳和气恼的情绪都没,姜盼心里是不好受的。
她即希望林深能应下她,不当着同学的面反驳她,又希望林深是生气的,生气她冤枉了他。
像这样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地问一句,有事吗,姜盼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就跟个小丑一样,滑稽又可笑。
或者,她在这个叫林深的人的世界里,就像一个徘徊的局外人,永远也进不去甚至别想妄图留下什么东西一样。
像在沙滩上不轻不重地踩了个脚印,海水一拍,就一点痕迹都没能留下。
她准备好的道歉顿时像熄了火准备要走的旅人,礼貌地告诉她,不用送我木柴了,我不需要了的那种无力。
她低下头,眼睛在他桌上的书本上扫了一圈。
还有很大一片空白,每一题零星地就几行字,可能是没写完。
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把手上的一叠纸推给他:“多的草稿纸,给你。”
厚厚的一叠,估计有十几二十张。
也不知道教物理的陈大美女是不是在家没抓过米,手上一点准头都没。
竟然能多这么多。
姜盼的动作稍显突兀,从教室最前面的讲台一路走到最后一排,抱着一叠讲义,就为了拿给林深当草稿纸。
这举动,太明显了。
教室里响起了一片起哄声。
夹杂着男生的点滴可惜和女生的轻嗤,只是这点不一样的声音很快就被一大片哄笑声淹没了。
鹿呦呦最终还是没掀开最后一篇课文,停在了倒数第二篇的课后思考题上面。
她哼笑了一声,站起来扬了扬手里的“爱心字条”,眼里大概带了点故作潇洒的揶揄和说不明白的烦躁。
“林大神很缺草稿纸啊,省着点用。”
她把手里的纸往林深桌子上一拍,眼睛从那一沓空白讲义上划过。
插着口袋,从座位上离开。
她可没那个心情听他们俩在那里你侬我侬,你赠我谢的。
正洗完手回来的习刁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算跟鹿呦呦讲讲道理,就看到自己要讲道理的那位姐臭着张脸从后门口走出来。
“鹿”
“滚开。”
鹿呦呦略显不客气地冷了声。
习刁像是一棍子被打闷在那里,脸上全是恼怒和愤恨。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她捏紧了拳头,嘴唇气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