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车瞪完九凤的恋爱头又转过脸去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来的鸩十九,两鸟的目光在空中一撞,噼里啪啦的——鸩十九掉了一串豆大的泪珠子。
鬼车:“……”
鸩十九一边抹脸一边哭得直抽抽:“……”好丢鸟啊!小娘子和瑞雪小小鸟都在的说,这以后可叫他怎么活?可、可是真的好难过!眼泪根本不受控制的嘛!
瑞雪在一旁比它还要高的植物丛中用两只小黑爪卖力地刨着土,压根儿就没注意他们这边,它刚刚闻到了耳鼠的味道啦!这里一定有一大堆!给阿娘捉了一个,还要给阿爹捉呀!它决定把这里的耳鼠一个不留全(抄)部(家)捉(灭)住(族)!
鹓雏看着哭得可伤心可伤心的鸩十九,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鸩十九见他过来,伸手想去拉他的手,可低头一看自己满手满袖的鼻涕眼泪,又不好意思伸过去。
太惨了,简直太惨了,鸩十九好想就这么变回原形去,然后飞得远远的,不让小娘子看见自己这副惨兮兮脏兮兮的模样。
可他现在哭得没力气啦,想变也变不回去啦!
鹓雏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哭,还哭得这么伤心,想了想主动伸出手去拉住鸩十九的衣袖,有些呆呆地问:“你哭什么呀?”
鸩十九一点儿也没有被安慰,反而“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啦!
九凤:“……”
鬼车磨着后槽牙:“……你,现在,立即给我停下来。”
只这一声令下,鸩十九当真不敢再使劲儿嚎哭了,紧紧抿着嘴唇瞪着红彤彤的眼睛,硬忍着不出声儿,可泪珠子却很不争气地自己骨碌碌往下掉。
鬼车才不会心疼别鸟家的小雏鸟,他甚至有些生气,绷着脸看着反手抓住自家宝宝白白嫩嫩小手的鸩十九:“所以你也知道?”
鸩十九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瞪得直打嗝,边打嗝边抽鼻子,神色茫然地看着他,显然是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对方在问自己什么。
鬼车于是没什么耐心地、更直白地又问了一遍:“所以你也知道瑞雪不是鹓雏的雏鸟?”
他哪里知道呦!要真知道、要真知道是不是就不会喜欢小娘子了?好像并不是啊……他现在知道了,还是好喜欢小娘子,还是好想跟他成亲啊……
见鸩十九把脑袋布噜的像个拨浪鼓,鬼车也琢磨着这事儿应该跟鸩族那只老鸟(特制鸩铎)关系不大。
毕竟一开始除了九凤的恋爱头之外,就连他自己的其他头都还被蒙在鼓里呢,又怎么会有鸟预先知道鹓雏是他们的小雏鸟,从而埋下这么长远的线来设计他们?
但他眼下对鸩鸟一族都没什么好感,看着鸩十九的时候,一双黑金色的眸子里的神色非常不友善:“那你呢?瑞雪是你的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