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的慕辰看到这一幕,不由一乐。
要不是他时不时的派人装作富商给她点施舍,她当乞丐能过的如此滋润?
“大人。”
黑暗中一人跪地,态度恭敬。
慕辰斜了他一眼,“有事?”
“南皇暴毙,半路杀出来个小太子即位,长公主不日回京侍疾。”
“哈,有趣,这京城又有乐子看了就是不知咱们的南院首……开不开心呐,嗯”
他关上了窗户,凤眼一利,似刀尖划过,道:“这长公主居然还能有命回来……”
皇权更替,失败者向来都是死路一条,好点的可能是幽闭一生。
没有胜利者会给自己留下祸害。
这南国小皇帝,居然让长公主这个南国太后,用为大梁皇帝侍疾的借口,就这么风风光光用的回来了?
“果然,咱们的长公主是个手段了得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私下里和南国的小皇帝达成了什么协议。
有意思,有意思
都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如今皇帝病危,朝中几位的争斗也到了白热化。
这时候回来一个明显目的不纯的长公主……
门口,白七七一回来便看到文刀与一名男子拉拉扯扯,为避免尴尬,她悄悄躲在了街角。
文刀眼部被一跟黑布遮挡,苦着脸,软着声,“庆哥,你就帮帮我吧……”
男子一身书生打扮,站在斜阳暮色下,橙黄的夕阳落在男子面如冠玉的容颜上,沉得他风姿卓绝,白七七心跳一顿,有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头环绕。
这个人……
让她有种失落感。
他正是去年金榜题名,被大梁皇帝亲笔点名做了探花郎的王庚庆。
王庚庆冷着脸,抿唇不语,想要抽出文刀手里的衣角。
“庆哥,好歹我曾对你痴心一片,当初若不是父命难违,我们可就……”
原本脸色就不怎么好看的王庚庆,听了她的话脸色更是沉了沉,冷道:“慎言,在下已有未婚妻,还请姑娘自重。”
文刀暗自咬牙,嘴角发紧,白着一张小脸,手里紧抓着他不放。
事到如今她还要什么脸面。
“你就帮帮我,让……”
只要外祖来这儿,她就有办法……
罪魁祸首是白七七不是么?
她阿爹根本就没有吃人肉,更没有包庇过白七七!
她好不容易哄了凶手上京。
为什么他们就不见见她,为什么就不帮一帮她!
她好恨!
文刀身上戾气横生。
“庆哥!”
王庚庆挣开情绪激动的文刀,“你好自为之,莫要再……”
他欲劝上几句,但看着她那乖戾的神色,也没有了多说的欲望,于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文刀身子一软滑落在地,痛哭出声……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当初为了和他在一起……”
“不,我不能哭……她就要回来了……”文刀胡乱的抹着脸,摸着墙走了进去。
……
白七七一怔。
文刀是怕自己担心么?
她看向王庚庆离开的方向,眼睛一眯,带着火气。
文刀对他痴心一片,他居然敢让文刀这么伤心!
渣男!
不可原谅!
于是,京中有名的矜贵探花郎,在这天晚上被人蒙头套了麻袋,劈头盖脸挨了一顿打。
又被掠到了荒郊野岭,扔到了寒冷刺骨的水潭里。
白七七蹲在水潭旁的石头上,啪啪啪几个响亮的脑瓜泵,让麻袋里冻得发抖的探花郎眼前一黑。
听到这小子痛的低声轻吟,白七七眉眼间的阴郁才稍稍消散。
“你究竟是……”
头上的麻袋被揭开,在他看清月光下那人的面容,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