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认真道:“虽说我们两是被娘娘指到府里的,可到底也是咸福宫出身,说不准将来还要回去,烦请公公帮忙,若是宫里有什么大事或生了变故,您叫个人出来说上一说,我们也好知道些。”
“这不是什么大事,”金忠松了口气,他还真以为陆瑶拜托他做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个。“若是姐姐想知道,我每月底的时候出来说上一句就行了。”他干爹就是负责采买果蔬的司苑局掌司,出宫对于他来说不是难事。
这样就好,陆瑶点了点头,谢之再三。能有个了解宫中消息的渠道,对她就是大大的帮助了。再有,府里见她们还能和宫里搭上话,多少也能有个忌惮,不至于太过折辱。
从刚听金忠说起王府里有个侧妃时,陆瑶脑海里就隐约有了这个想法,要不然,按着一般的故事走向,她这种宫里拨过来的宫女,可是开局最先领人头的,第一时间就该受到侧妃的攻击才对,夹在婆媳两个里面,能有什么好结果。
与金忠告别之后,陆瑶与香梨分别上了轿子进入府中,前前后后走了估摸好长一段时间,中间还倒腾的换过一次人手,等到了地方,陆瑶下来一看,地方还挺宽敞,正房厢房大大小小合计七间,小小干净的院落,远超出她的想象。
不应该呀,要是来个宫女就给套院子,多大的王府也住不下,这么奢侈的吗?
她自觉得待遇算优厚的了,可跟着的婆妇却没这样觉得,这可是离前院最远的院子,又没有什么值钱的摆设,住进这里不就和冷宫一样,这辈子都没了指望吗。
几人猜着了侧妃的心思,心里熄了讨好的念头,也不上来帮忙,只笑着站定了脚等姑娘的赏钱。
香梨好歹是在宫里混过的,哪能不知道她们的意思,这就从包袱里取了一吊钱来谢过。
“诶呦,就这?上回接桑葚姑娘,一出手就是六两银子呢。”穿蓝衣尖下巴的仆妇皱着眉头有些嫌弃,她们一共六人,忙活了半天就得一吊钱?
香梨听得有些局促,伸伸手就准备再拿几吊,陆瑶挡在前头垂下了脸羞羞答答,“大娘说的是,只是我们怎么能和其他姐姐们比,我进宫才不过半月,实在是囊中羞涩,这是我们的一片心意,大娘若是不嫌弃,就留下名姓,今日的帮衬等我们姐妹两个有了钱银再来答谢,日子还长着呢。”
说实话,就她这样的丫头片子,那蓝衣仆妇是不信有什么出头之日的,可另外一个就说不准了,苗苗条条文文静静,还真有些姿色,万一真起来了也说不准,放长线能得的银子更多。
她算盘一打就换了张脸,“哪里哪里,姑娘说笑了,这些是姑娘们的打赏,我们怎么好嫌弃,来来来,还不快帮忙把箱笼抬进去。”
听着她的介绍,陆瑶才知道自己原先的想法翻了个个,独栋小院在将来算是个好条件,可现在不是,越离前院近,哪怕和人挤一间屋子都算好地方,她们这走路过去都要半个多时辰呢,距离远得很。
陆瑶看着面前殷勤的仆妇没得意到哪去,这会子王爷还没回来,府里人拿捏不准她们两最后的结果,自己还能多苟一会,可要是等个一年半载的也没音信,这位周妈妈能第一个上来抢夺她们的积蓄去。
趁着这会还能支使,陆瑶拉着周妈妈,托她将需要的东西尽数买了个遍,院子里虽然收拾过,可要是在里面生活,还缺了很多东西,又花钱让膳房送了一桌席面请周妈妈作陪,零零碎碎花了合计有三两银,还没收入就赔出去了一大半。
陆瑶数了数自己两个的存款,要是再没进项,恐怕就得开始卖自己那些首饰换银子了。
穷啊,陆瑶愁得慌,只感觉自己穿来到现在,也没摆脱了贫困阶级,啥时候才能奔小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