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走到门边,对恭敬的站在一旁的紫鸢吩咐道:“好好照顾她,这段时间别让她出门吹风,安心在家静养。”
紫鸢领命点头:“奴婢记住了。”
福临听到她的答复满意的点了点头,便移步离开了。
福临前脚刚走,紫鸢后脚就走了进来。
“小姐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了”。
紫鸢端着一个瓷质的容器走到床边的桌子旁,把托盘放在了上面。
“大夫说你肝火旺盛,才会昏倒,刚才老爷亲自去了厨房,吩咐做了这道红豆冬瓜粥,清热去火的很适合你现在喝。”
紫鸢边说掀开盖子,把里面的粥倒进旁边的碗里,然后用小勺小心翼翼的搅拌晾凉。
董浣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眼神盯着紫鸢,反问道:“紫鸢,以前暂时不论,出去的这几个月我对你不薄吧?”
紫鸢闻言,温婉的笑了一下,回复道:“不管是以前还是这几个月,小姐对我一直很好呀,小姐为什么这样问?”
董浣浣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下来。
紫鸢听见动静赶忙放下手中的勺子和碗,去扶她:“小姐,你怎么下床了,有什么事情吩咐一下我就好了。”
董浣浣侧过身去,没让她碰到自己,两只眼睛盯着紫鸢,语气严肃的质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他的身份的,你和他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依照当时的情形,当时阿玛只是跪着还没有开始说话,凭借她的对紫鸢的了解,那天她不可能能那么快的反应过来当时的情况,拉着她和小柒跪下去。
除非她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安齐修是谁,只是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而已。
紫鸢不敢看她的眼睛,慌忙转身又去摆弄那碗粥,然后心虚的否认道:“小姐说的什么,奴婢不是很明白。”
董浣浣也不在意,只是说话的语气冷了许多:“不管你相不相信,这半年多以来,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朋友。当然朋友间有秘密也很正常,可是这种事关朋友生死的大事,却能当着她的面只字不提,我认为这样的朋友不交也罢。
紫鸢,你应该知道吧,我们家的丫头不只只有你一个,想要换掉你只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紫鸢听到她这话,直接慌了,手一抖打翻了桌上的碗。
滚烫的粥直接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来不及喊疼的跪倒在董浣浣的身前,哭着说道:“小姐,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说,我什么都说。”
董浣浣在看到她打翻瓷碗的那一刻,所有的伪装就都土崩瓦解了,眼泪刷的一下就从眼睛流了出来。
边哭边从怀里拿出手帕给她擦。
那粥现在还冒着热气儿,把她的手烫的通红一片。
这得多疼啊。
紫鸢看到她这个样子慌得更厉害了,忙伸手给董浣浣拭泪,安慰她道:“我不疼,真的,小姐你别哭啊。”
董浣浣什么也不想问了,把紫鸢从地上拉了起来。
“走,我们去膳房,找水冲一下。”
紫鸢慌忙拒绝:“不用了小姐,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这大病初愈还是躺在床上静养比较好,皇上刚才吩咐过不能让您出门吹风。”
董浣浣对她的话不以为然,从衣架上拽下一件外套披上,拉着她就走,“我这是在自己家,不算是出门吹风!”
“可是你那天就是在家里晕倒的……”,紫鸢弱弱的说道。
她不说还好,一说直接又把董浣浣的气性给勾出来了,董浣浣瞪着眼看她,咬牙切齿的说道:“闭嘴,要不是你们合起伙来气我,我会晕倒吗?”。
紫鸢不敢说话了。
然后就被一路拉到了膳房冲了凉水,又被拉到了大夫那里涂了药膏包扎了一下。
然后被董浣浣扔到了她自己的房间里,气急败坏的和她说了一句:“安心静养,这段时间没事别来烦我,我不想看到你。”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门走了。
紫鸢待在房里笑了,她家小姐的心太软了,永远做不到铁石心肠,永远做不了坏人。
以她对小姐的了解,这次问不出来,她以后都不会再问了。
可是,紫鸢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绷带,决定了:这一次她想告诉她真相。
她去到膳房让厨师重新帮忙做了一份红豆冬瓜粥,然后端着它有从新走到了董浣浣的房里。
本来是想要亲手帮她家小姐把刚刚她弄的那片狼藉收拾一下的,没想到她家小姐已经叫人来收拾过了。
耳畔又传来小姐说的那句:我们家的丫头不只你一个,想要换掉你只是我一句话的事。
虽然她知道那并不是小姐的真心话,可是望着眼前的景象,现实也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