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本来就浮起一丝羞赫的脸上愈发红了,他紧紧攥住了自己的领口,支支吾吾道:“苏神医可是要检查我?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检查我的确,的确是不举”
苏妙回本来已经撸起了袖子,掏出了针袋,一回头,只见宋然整一个被调戏了的大姑娘似的,羞得满脸通红,坐立不安的。
她额上冒出了一串黑线,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知道你什么症状,我给你针灸啊!因为你症状言重,不脱衣服摸不清穴位,难道你想被我扎成刺猬?”
宋然:“”
他迟钝地愣了一下,这才如梦初醒,猛地点头道:“哦,哦,好!”
苏妙回行医的时候,专注认真,一直板着俏脸,宋然本来有些忸怩的心思也渐渐收了起来,全心配合她治疗。
针灸之后,苏妙回又让仲夏烧了药汤,让宋然泡了半个时辰。
整整一个多时辰后,头发湿漉漉的宋然才从内堂里出来。
这么一番疗程下来,他的面色红润了不少。
“这些药带回去,每天晚上煎一碗吃,吃完就睡觉,每天这个时候来找我针灸,泡药汤,连续一个月后,就单用药调理即可。”苏妙回扔给他几包药,沉声说道。
宋然连连点头,多谢后,这才离开了药堂。
接下来,一连几天,宋然都准时出现在妙手回春药堂。
每天都是来时衣冠整齐,回时衣衫微乱,头发半湿。
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东宫。
东宫中,笑厉正在日以继夜地处理政务,这一次,他失踪了一个多月,宫中势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父皇越发沉溺修道,基本不管朝政。本来就把持了半个朝政的丞相蒋严愈发变本加厉,跟五皇子郑王联系频繁。
而他的好五弟郑王,表面上一副纨绔花心的风流模样,其实暗地有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
上次他出事,怕就是这两人的好手笔。
正沉思着,暗二从窗子中穿了进来,跪在了跟前,沉声道:“主子,找到苏姑娘了。”
萧厉头也没抬,淡声道:“如何?”
暗二如实道:“苏姑娘在朱雀街那边租了院子,前几日她去了淮远候府,将快要入土的老夫人救活了。淮远候许了她万金重赏,她又开了一间药堂,名为妙手回春,淮远候世子天天往这药堂跑,一待就是一个多时辰,去时衣冠整齐,回时衣衫凌乱。”
啪嗒一下,萧厉猛地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笔下的奏折已经被墨汁晕成一团了!
他烦躁地摔了笔,道:“派个人盯着她,只要她安全,不来纠缠我,则可,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要来向我汇报!”
暗二应道“好。”
说罢,一个晃身就不见人了。
萧厉站了起来,在原地踱了几步,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团。
上头是苏妙回进京后给他留的字条。
他眼底忽然涌起了一团墨色。
该死的村姑,乡野郎中,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不不不,和离是他先提出的,他提出的,她要找就找,关他什么事?他不是生怕这村姑缠上自己吗?
萧厉在心里头安慰自己,撩开袍子又坐了下来。
然而,凳子还没有坐热,他又蓦地站了起来。
不行!淮远候的世子,岂不是朝中臣子??若是她将她给自己取了名字叫作二牛的事情告知淮远候世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