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凌飞飞眸子眯了眯。

继续问道：“什么宴会？”

薛老姨娘道：“宴会，宴会。”

凌飞飞猜想她疯了十年，一些记忆非常凌乱了，恐怕自己也理不清楚。

耐下心，继续引导着问道：“宴会上有男人，都有谁？”

薛老姨娘的眼珠动的很快，似是在努力回忆，末了，缓缓地道：“侯爷，二公子，还有……旬阳王……吏部尚书刘大人……九门提督高大人……”

十年前老侯爷还在世，她说的侯爷应该是老侯爷，而二公子应该就是凌云浩了。

她又说了两个人名，呼吸急促起来，神情非常恐惧悲愤，仿佛陷入痛苦恐怖的深渊。

凌飞飞放缓了声音，继续问道：“你也参加宴会了？”

薛老姨娘抽泣起来，微微点头，“侯爷说旬阳王喜欢歌舞，逼着我唱曲儿。”

凌飞飞循循善诱，“然后呢？慕容馥儿也去了？”

薛老姨娘道：“馥儿是京城第一美女，舞技超群。侯爷说，旬阳王能替慕容家脱罪，但要求她献舞。”

凌飞飞眸色冷如冰刀，这里男女大防严苛，女眷都不轻易见外男。

大户人家宴客，若有歌舞，都有舞姬。有些大户人家，府里养着舞姬，有的则从青楼请。

哪里有让自己的妻妾、儿媳出来抛头露面，给客人跳舞唱歌的？

简直就是侮辱！

白简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愤怒，轻声问道：“然后呢？那天发生了什么？”

薛老姨娘又激动起来，身子紧绷，紧紧地抓住被子，“畜生，侯爷是畜生，他们是畜生！他们……”

凌飞飞听着她嘶吼着，用杂乱无章的语言描述着当时淫乱的场面，气的浑身颤抖，恨不得马上杀了那帮人！

怪不得薛老姨娘会疯，别说古代女人，就是现代的女人也受不了。

说到最后，薛老姨娘猛地睁开眼睛，目眦欲裂。

凌飞飞忙又给她注射了一针药剂，才让她慢慢安静下来。

柔声安抚道：“好了，好了，那都是梦，一场噩梦，都是假的……”

等她平静后，才问道：“慕容馥儿与家丁被捉奸在床是发生在宴会之前，还是宴会之后？”

薛老姨娘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之后没几天。慕容家依然要被治罪，他们怕慕容馥儿连累昌平侯府，想将她休了，然后浸猪笼。可慕容馥儿也不傻，就是不交出凤佩，保住一命。”

凌飞飞沉声追问道：“具体怎么回事？都有谁参与？”

薛老姨娘努力的想，最后摇头，“不知道，不记得了。”

凌飞飞又问了几个问题，她都说不知道，甚至连府里几个姨娘、几个孩子出生的事都不知道。

猜想她在那个宴会过后，就已经神志不清了，后来传来凌克受重伤残疾的事，让她彻底疯了。

凌飞飞本来还想治好她的疯病，但治好了，就真的对她好吗？

轻声安慰薛老姨娘，等她陷入真正的睡眠，才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