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管家把陆青戈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看护,爱屋及乌,对杜允康也极亲近。
看他为了大小姐伤心至此,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再次开口劝导:
“杜公子,大小姐已经走了,诸事全消,你放下吧!”
“陆伯伯,我放不下。叶知秋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害了青戈的性命,还想让她女儿夺走青戈的夫君,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只可惜,姓叶的手上握着镇北军,我爹不愿意帮忙,我也打不过他。不过,只要我还再世一天,我就不会让他得逞。”
“傻孩子,我家大小姐如若知道,你怀着仇恨过下半辈子,她不会心安的。”
“青戈在世上没有亲人,我若不帮她,谁会帮她?陆伯伯不用担心,我不会像以前一样鲁莽行事,也不会明着跳出来和他对着干。”
“嗯杜公子,假如……假如大小姐没走,你……”
“她若没走,每一天都是晴天。她走后,每一天都没有意义。我知道,王府现在没有能力报仇,才选择容忍。但我希望以后,在我需要的时候,陆伯伯能像这次一样,站出来发声。”
“这是当然,因为叶知秋是大小姐的亲生父亲,老奴不能杀他。但你若执意对付他,老奴当然会帮你。”
这还是第一次陆管家给杜允康许诺,他并没有得到陆轻歌同意,完全是看在杜允康的诚心上,心里不忍。
大小姐还活得好好的,这傻孩子却把自己的性格搞扭曲了,陆管家实在不忍心。
况且,他要对付的人是叶知秋,陆管家根本没有理由拒绝,反正王府已经成为了一个空壳子。
就只剩下这个名头了,干脆,陪杜允康疯一把,要真的成功,也算出一口这些年来的郁气。
陆管家到现在都还记得,陆夫人当年生产的时候,那绝望的眼神痛不欲生。
可叶知秋来一趟,得知生了个女儿之后,就再也没来过,直到陆夫人血崩而亡,他都没有露过面。
如果不是陆夫人临终遗言,不要伤他生命,老侯爷早在八百年前就一掌毙了他,哪里轮到他现在上蹿下跳。
杜允康不知道陆管家的心路历程,到了准信之后,就起身告辞。
他走出王府,回头看了一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挂上招牌笑容,直接去了醉香楼。
“哎呦喂,我说今儿怎么喜鹊喳喳叫,原来是杜公子大驾光临,楼上请!”
穿红带绿的老鸨,挥舞着帕子迎上来,脸上的笑比她头上的花还要灿烂。
浓郁的脂粉香气让杜允康后退一步,他伸手在鼻子上扇扇,皱着眉头喝道:
“妈妈走远些,本公子对年纪大的女人没兴趣。”
“嘻嘻,杜公子真爱开玩笑,妈妈当年也是醉香楼一枝花哟!好好好,杜公子别走哇,楼上的雅座都给你准备好了,今儿还是找雪儿?”
“嗯!”
“请请请,马上就叫雪儿丫头来,稍等啊!”
老鸨扭着腰肢,风情万种地关上门,她边往后院走,边小心嗤笑:
“杜公子还真是口味奇葩,到楼子来不找花魁菲菲,倒喜欢她身边那清汤挂面的小丫头,这都几次了,还没腻味?切,管他哩!只要银票给得足,他就是喜欢灶房烧火的丫头,老娘也懒得管!”
……
“谁,滚出来!”
秋浅正在低头调香,因为靠近香炉,燃烧的热量让她鼻尖冒出一层薄汗。
她伸手在领口上松了松衣裳,露出一截雪白的脖胫,突然,空无一人的房间,多了一个粗重的呼吸声,很快又消失不见。
但秋浅出身护戈卫,本身功夫了得,立马喝出声,并一掌向某处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