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陈垒眯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朱和。
朱和丝毫不惧,眼睛直视看向陈垒,随即点头“陈爷心中所想,当是没错!”
“我不知那刘备是不是聪明人,但他阵中定有个别聪明人物充当军师,有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们或许能想到,我们故意出现,告诉关羽明日就要攻城,那可能今夜就会摸着夜准备物资!”
“兖州刚被攻下,不少兵士都用在其中。”
“但谁又规定...”朱和眼睛闪过一丝寒意“刚打下豫州就一定要守!”
陈垒摸着淡淡的胡茬,心中像是劈下一道闪电。
朱和这话算是点醒了他。
是啊,谁说刚攻下一州之地不能继续攻打?谁说攻下兖州就一定要慢慢的等他们服众才能从兖州召集兵士对刘备动手!
现在!无疑就是最合适的时机!
特别是刘备那边笃定今夜不会来攻击,手下懒散准备物资的时候。攻打起来不说轻松写意,但好歹出其不意,能占一个大便宜。
陈垒眸光一闪,立马吩咐道“朱和、黄忠,你们来个去找到莫海,不,你们不用去找莫海,现在就持我信物,去九江、庐江两郡中,集结兵力,今夜丑时之时就动手攻豫州汝南、沛国一带!”
说完陈垒就把玉佩解下,递给朱和。
朱和脸色一肃“定不负陈爷所望!”
把玉佩接过之后,朱和二话不说,与黄忠两人翻身上马,无视城中不能奔马的法令,径直往泰山郡南城门驾马赶去。
遵守法令,那也得看什么时候。
若是这个时候还迂腐,那又何以成事?
见两人骑马远去,陈垒又道“朱和他们两不用去找莫海,但我们得去,何鱼!”
何鱼点头。
现在陈垒时隔数年又以名字相称,那他就是头猪也能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因为有情报网络在,只花了一刻钟他就在彭城郡的一处酒楼处找到了莫海。
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左右还有十来个侍卫把周围的人都给清退。
莫海当然知道又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立马半跪而下“陈爷请交待!”
陈垒此时早已在路上写好帛书,郑重的交给莫海,道“将这封信交给陈矫,他自然就会懂得!”
莫海刚想点头应是,陈垒思考了一瞬又补充道“告诉陈矫,路途中顺便找个人去广陵告知李其,让他也赶去荆州,助陈矫一臂之力!若是压力太大,叛军从此处窜逃,那也勿需管,放他们逃也无碍,别强求!”
“还有就是,去交州把士燮喊上、益州的就算了,一来一回怕是赶不上!”
虽然有三个宗师,但都太嫩,关羽张飞任是一个都能拼着死劲逃出去。
莫海肃然点头“诺!”
荆州路途遥远,本来陈垒是想让朱和找到莫海,让莫海去扬州报信,然后朱和赶到荆州,令他们聚集南阳、江夏两郡军伍,准备攻城!但是想到现在剩下的时间不多,赶到荆州起兵也太过仓促。
这才让莫海过去荆州。
其他像是赶得上的,那就全力赶过去准备。
至于兖州是最好处理的,因为刚攻下,今天除了少部分受伤的有可能会入睡,其他人肯定要忙碌一夜,只要派可信人把消息传到,那骑兵就如喝水一般轻松写意。
至于为什么陈垒特意只说两郡,那是因为知道自己要攻打豫州,早就暗戳戳的兵运到这两个郡中,做好随时攻打的准备!
“至于我们的话...现在回广陵一趟,请老师出山,兵士都已经准备好了!”
“嗯!”何鱼笑着点头。
豫州一共就六个郡,现在鲁国受兖州、徐州两面夹攻。
沛国受徐州、扬州两面夹攻。
陈国、梁国被兖州贾诩以及许悬猛攻。
汝南肯定也会受黄忠以及朱和所攻!
目前可能就颍川前期没战事,但他与陈矫的帛书上清楚的写着,集齐兵力的第一时间就要攻打颍川,不能徒留一个颍川休养生息!
要打就一起打,让豫州全都陷入战事!
唯一的变数就是司隶的河南郡,因为时间来不及,通知不到荆州的原因,像是已经有一个缺口被放出来。
陈垒此时也管不得这么多,一旦把豫州攻下,那么扬州和徐州的威胁就凭空少掉大半,只要防好内乱和与幽州、凉州、并州、司隶接轨的冀州、兖州、豫州、荆州、益州五州之地就可以!
现在的目标就压在何鱼、贾诩两个人头上。
关羽和张飞两人,若是留下那就一定得留下,哪怕刘备跑了都是小事!
放的这么大个武道宗师出去,这就是明妥妥的资敌!
陈垒既然下定决心,安排好一切,那就一定得加快速度。
所以他与何鱼先是安排好与沛国接洽的彭城、下邳两郡,随后立马就回广陵请胡昭。
每多一分战力就代表着多一分胜算!
听了陈垒的理由,胡昭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只是和妻儿交待了一声,便带着文兵骑着马同陈垒一起去了。
当初胡昭不做官的结症还是看清了大汉,对大汉心灰意懒,不然按照他的才能,按照他品级,最少最少也是一个富庶郡的太守。
现在他这个最得意、并且引以为豪的弟子请他出山,而且还是反了这个让他尤为不爽的大汉。
他当然是大笑着说:同去!
随后陈垒抽空回府一趟,本来是想和陈氏亲口说的,但这么晚陈氏早已睡下。只能退而求其次,和一旁陈氏的侍女交待一番。
这才回到泰山郡,而他师胡昭在下邳统领。
夜深时,每个徐州兵士的眼里都闪着寒光。
悄悄的接近豫州,或许是不相信陈垒今天会攻城的原因,刘备留下的斥候少的可怜,暗卫也不甚隐蔽,被陈垒一个一个的揪了出来。
在离郡城城门还有五里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丑时的到来。
滴答,滴答。
就像是时间在转动。
城门口的守卫打着哈切,一直都有一些懒撒。
就算极远处发出一些微弱的声音,他们只当做是夜间的野物,忽略不管。
毕竟这窸窸窣窣小动静,平常再正常不过。若是每一次他们都要派人去探查,那得多费劲。
“哈~”城上的伍长睡眼朦胧的打了个哈欠“现在何时?”
他手下的兵士赶忙说道“现在已到子时,还差一刻钟就到丑时。”
伍长吐出一口浊气,不爽道“吾都感觉在这儿守一天了,怎么还是刚到丑时!”
他手撑着城墙上,怅然道“老欧要到寅时才来换岗,也就是说吾还要枯等一个时辰!”
兵士心中腹诽。
有的闲还不好?
今天队率说过,之后几天那万恶的陈垒就要领军攻过来,到时候真是想休息都没得休息,说不定还得身死折在这儿。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显然不可能这样与伍长这样说,到时候伍长给他穿小鞋,做什么都受气就麻烦了。
“咻!”
什么声音?
兵士心中疑惑,刚要拍伍长的肩膀,问他听到没有,就听见一声闷哼,随之是重物落地之声。
他把目光移到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