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控诉(1 / 2)亡灵箭士首页

“我只知道从我懂事起父亲你就对我不闻不问,对我不是打就是骂,后来更是不让我住在家里,从我五岁起就把我赶到了柴房里面去住。那些什么良苦用心的话,可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啊。”

“你……,你这小畜生,不孝的东西,我,我打死你!”

王宙信恼羞成怒,感觉就好似当众被人扒光了衣服一般,有些事只能做却不能说。

他们对待陈墨的这些行为,说实话族人隐隐约约也都知道,但这是他们的家事,谁也管不着。

如今陈凡却是召集了族人,当众给抖搂了出来,这对他们这一支名声的影响可就太大了,特别是对他,作为陈墨的父亲,定当落得个刻薄寡恩的名头来。

要是再被别人利用了,只怕往后他想要竞争这下一代族长的念头立刻就要破碎了。

毕竟谁也不会愿意一个刻薄之人来做这个家族的族长,这样的人如何能够让人相信他会庇护族人。

“稍安勿躁啊……”

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就看那被王宇仁称作老十三的中年人身影一晃,挡在了陈凡身前,一抬手便挡下了王宙信的胳膊。

“砰……”

发出了一声轻响,陈墨看了眼皮子也是一跳。

这下子力道可是不轻,凭着自己如今的修为,若是挨了这一下,恐怕就算不死也要受到重伤。

自己这父亲,看来心中对自己还真是一点父子情谊都没有了啊。

“宙信,你这做爹的,怎么对儿子一点耐心的都没有,我看不妨听听孩子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说罢转过身来,脸上却是换了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不过那一对垂着的眼角却是让陈墨怎么看心中都觉得有些阴险。

“小墨子,你别怕,有什么就说什么,叔公给你做主。”

“多谢叔公……”

陈墨脸上装出了一副惊魂未定又带着感激的神色。

“各位爷爷、叔伯,今日我敲响这祠堂的铜钟也实在是逼不得已,我在家中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陈墨装作低头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反正他脸上全都是冷汗,谁也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加上他袖子上带了血污,这一抹到了脸上,看起来倒真是一副凄惨的模样。

“自从我记事起就记得,稍稍不如他们的意,对我不是打就是骂,平日里却是话也不和我说一句,抱也从来没有抱过我一下。”

说着话陈凡忍着痛弯腰卷起了裤腿,上面还真有一些淡淡的伤疤,显然是受伤时间久远了。

这倒还真不是他瞎编,王宇仁父子两个一看到他便想起了受的气,自然是不会对他客气,在陈墨幼年的时候,打骂就是家常便饭。

这种状况自从他从家中搬走,一个人住到了柴房改成的小院里时才有所改变。

说实话,当年他从家中搬出来的时候,心里面根本就连半点的留恋也是没有,那个小院虽然简陋、寂寞,对他来说却是和天堂一般。

“不会吧,老七他们父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没回看到他们父子在一起的时候,我看还是挺和睦的啊。”

“你这就太天真了,谁会把这种事情暴露给别人看啊。”

顿时人群中便低声的议论纷纷起来,王宙信顿时脸色变的通红,咬牙切齿。

“这个小畜生,养了他这么久,想不到到头来却被反咬一口。”

他有心想要去阻止陈墨再说下去,但却又不敢。

“宙信,你养气的功夫哪儿去了,给我收起这副模样来。”

耳旁一个极低的声音响起,王宙信转头一看,却是发现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旁。

“这小畜生不是不愿意住在柴房么,那就让他回来好了,日后再慢慢算账,你现在这样子给别人看到岂不是让别人更加相信这小畜生的话。”

听了父亲的话,王宙信脸上怒色渐渐消退,不过嘴角却是浮现了一丝冷笑,也不知心里面在想着什么。

“等我到了蒙学之时,他们也不教我读书认字,也多亏了母亲暗中教导,我才不至于目不识丁。”

“等我到了修炼武技的年纪,他们也不传授给我武技,仍旧还是母亲私下教导我。更过分的是,他们每日看到我嫌我碍眼,竟然将我一个人赶到了柴房去住,就连最基本的吃穿用度都不给我提供,要不是母亲,只怕我早就饿死冻死了。”

说着说着,陈墨真的已经是泪流满面。

这些年自己遭受的一件件不公正的待遇,所受的辱骂和毒打都是浮上了心头。

他如今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童,别看他往日好似对于什么都不在乎,对那族中同龄的孩童住能够在温暖的大房子里,能够穿着绫罗绸缎,吃着美味佳肴都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每回母亲来看他的时候,因为心中的愧疚而难过,陈墨反过头来还会安慰她。

但之所以养成了这种性格,只不过是久而久之形成的对自己的保护。

之所以不在乎,是因为得不到。

他又不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看穿了人间百态,对什么都不在意了。

他这个年纪,正是对世上的一切都充满的好奇的时候,正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欲望的时候,就像是一株刚刚成长的小树苗,之所以长成了这样,根本不是自己的本意,而是被环境所逼迫。

一桩桩事情浮上了心头,脱口说了出来,就像是一道道好了的伤疤又被揭了开来般,不知不觉的,陈墨已经真的是声泪俱下。

“太可恨了,王宙信,这可是你的亲儿子,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一个年纪轻轻的王家子弟已经是忍不住指责起来,更多的人脸上都是浮现了不忿之色。

“这都是这小子的一面之辞,我岂会做出这种事情。”

王宙信脸上浮现一丝痛心的神色,看起来就像是受了误解一般,心中却是已不知将陈墨痛恨成了什么样。

“哼,果然姓了陈,从小就有反骨,等到这件事情过了,有你这小畜生好果子吃。”

“大家不要再说了。”

陈墨却是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王宙信和族人们之间。

“自古就是子不言父之过,今日虽说是逼不得已,但我也已经是犯下了大过,大家若是对我父亲再多加指责,我心中实在是罪责更甚。”

“啊……”

这下众人都是愣了下,有些摸不着头脑,实在不知道陈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