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到婚事到来,就是刘妃娘娘的寿辰。刘妃娘娘虽说已经容颜老去,可终究是代掌凤印的女人,后宫中唯独她的地位最高。
所以生辰宴也马虎不得,一切都是按着皇后的规格来办,要特地宴请百官家眷祝贺。
看起来刘妃娘娘的生辰,比赵行的婚事重要多了。
往些年纪枝瑶只是晋京里名不见经传的小庶女,自然是不能去这种大场面。今年不同,今年的纪枝瑶已经是桓王殿下的准王妃,当然是在受邀之列。
陈氏怕纪枝瑶丢了忠勇侯府的脸面,破天荒的也给纪枝瑶置办了一身衣裳。
鲜亮的布匹一向是纪怀嫣喜欢的,留给纪枝瑶的也就只有素净的了。
正巧,纪枝瑶也没想打扮得多么吸人眼球。
刘妃娘娘生辰那日,举京热闹。
一大早的,纪枝瑶就听人说纪怀嫣的明月斋里热闹坏了,纪怀嫣一大早就在梳洗打扮。
而纪枝瑶昨夜里梦到了赵行,今日也起的稍微迟了些。
她慢吞吞打扮完了,穿上粉白色的衣裙,愈发衬得眉间花钿的明艳。
没过多久,陈氏身边的丫鬟翠湖就来催促,纪枝瑶就匆匆离开了翠竹苑。
陈氏和纪怀嫣母女两个人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单独给纪枝瑶安排了一辆。
她不觉得两个人的排挤有多难受,反而觉得一个人的马车更为宽敞许多。
一路车水马龙,人声沸腾,最后闹市的嘈杂渐渐平复,马车最终在乾南门口停下。这里往内,就是皇宫,像是一般的百官,都是不能乘车驾马的。
纪枝瑶从马车里出来,陈氏和纪怀嫣正在前头与旁人说话,人来人往的权贵们纷纷朝着她投来打量的目光,一向不怎么出门的纪枝瑶没来由就心慌了起来。
她紧张地捏了捏手,深深呼着气。
“桓王府的马车来了。”有人忽然这样说道。
纪枝瑶微微一顿,朝着后面看去,果真是看到挂了桓王府牌子的马车停下,一双修长白皙的手缓缓撩开车帘,男人从马车上下来。
清瘦挺拔的身影落在目光之中,纪枝瑶扬着脖子朝着他看去,许是旁人也察觉到了她的存在,纷纷让了条道出来,让她可以畅通无阻的看向赵行。
赵行如有感应,朝她看来。
“殿……”还未唤出声来,赵行已经转过头去,清冷的往前走了,人人避之而不及。
纪枝瑶失望垂下眼帘来,不禁又想起了赵行说要退婚一事。
那事如何,尚无定论。
纪怀嫣从身后走来,嘲笑地嗤了一声:“哎哟,一开始不情不愿还哭着求父亲,原来都是假的啊。”纪怀嫣蔑视之意溢于言表,满眼不屑,“当真是会顺着杆儿爬,如今你可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纪枝瑶拧了拧秀眉,回过头去瞪着眼说:“长姐也不必用这般语气嘲讽我,我这只凤凰还得靠你成全呢。”她眉头一挑,“长姐什么时候能飞上枝头,尚未可知。”
“你!”纪怀嫣脸色一青,咬了咬牙,抬手有些想要教训一番纪枝瑶。
纪枝瑶聘婷站着不动,扬了扬光洁的下巴,“长姐,这里权贵众多,你对我出了手或是我不慎叫出来了,那可不好了。”
纪怀嫣高高扬起的手顿了顿,缓缓落下。
正在这时,纪怀嫣身后又传来一声:“怀嫣?你们这是在作甚?”疑惑的声音袭来,纪怀嫣脸上顿时一红。
纪怀嫣将手背在身后,猛的转过身,笑着朝走过来的男人说:“五皇子殿下,我正在与二妹妹说点事情呢。”
纪枝瑶抬眸看去,只见二十多岁的男子迎面走来。
从纪怀嫣的话里,她才知晓,这便是如今在晋京之中拥护者众的五皇子殿下赵立。
纪枝瑶福了福身子,温声唤了下:“五皇子殿下万安。”
赵立淡淡笑了下,笑容和煦,看着就让人心生亲近起来,与赵行的模样,完完全全是两个极端。
纪枝瑶暗自撇了撇嘴,可她还是更喜欢赵行。
赵立瞥了眼在纪怀嫣身后的小姑娘,身姿窈窕,一身素色在这般热闹的地方,如同一颗熠熠生光的明珠。
好看且惊艳。
赵立是第一次见到纪枝瑶,微微一惊,很快回过神来,笑了下,“原来是七弟的准王妃。”
纪枝瑶点了下头。
纪怀嫣不愿赵立与纪枝瑶多说话,便插进话来说:“殿下,咱们快些进去吧,莫要在这里说话了,让旁人瞧见了不好。”
赵立温润笑着,“好。”
他与纪枝瑶点了下头,示意离开,处处周到,并无不妥。
等纪怀嫣和赵立离开,纪枝瑶回头去找陈氏时,哪里还有什么踪迹,她只好跟着人流往里面走。
时不时的,就有人往她身上瞧上一眼。
不到一刻钟,就到了宴会之地,人来人往,比之外面还要热闹上几分。纪枝瑶看了眼忠勇侯府的位置,陈氏早已经坐下,与身旁伯府的夫人聊着,纪枝瑶提着裙摆走过去,遭了陈氏一道白眼后,她假装没有看到。
男女各分一半,女眷这边,脂粉味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