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伤者醒来,回顾了四周见都是几个半大孩子时,问的第一句话是:“是谁救了我?”
俞榆抢着回答:“是我姐,昨天是他救你的!”
那个伤者回想了一下,自己昨天昏迷之前隐约听到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你们家是大夫吗?”
“不是!我们都是山下村子里的。”
“那村里有大夫吗?”
“没有!我们那是个小村子,周围都是山,出去那是要坐船的。”
“哦!那这里是哪里?”
“天眸村。”
“那这里属于什么县?什么府?”
几个人都摇了摇头。
“那我说几个地名,你们听听看,哪个地方你们听说过?”
“南漳、谷城、光化、均县、均州、保康”声音很轻,那个伤者却很清楚的从嘴里缓缓的吐出一个一个的地名。
“等一等,我好像听我娘说起过,我们这个县城叫保康!”这是俞玉明在说。
那个伤者眼前一亮:“你们这里附近有大一点的河吗?”
“流过我们村口的那条河叫彭水,很大!听说再往前10多里路,流入一条河叫筑水!”
“哦!”那我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保康,这是喻梅萍第一次知道自己所处的县字,尽管后世喻梅萍几乎跑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她搜肠刮肚仔细的找了一遍,脑子里没有保康这个地方,听这个伤者刚才说出来的地名,竟然没有一个是喻梅萍所熟悉的名字,这些地名应该至少都是县城,这个人对地名和河流都那么熟悉,喻梅萍脑子里跳出了几个字:军事人员。
那个伤者似乎是说的累了,闭上了眼睛。
”让他睡,这样对他的伤势恢复有好处。虎子哥,今天晚上只能拜托你继续留在山上照料他了,晚上半夜里估计还会发烧,但不会像昨晚那样厉害,如果没有其他意外的话,这个人我们算是救活了,他现在还很虚弱,我还是留下一只兔子,一只斑鸠,你还可以煮点稀饭。他是受伤,不是生病,醒来以后如果肚子饿,你给他喂点稀饭和斑鸠汤,另外那个草药汤,你也要尽量给他多喝一点,多喝水对他的伤是有好处的。
喻梅萍嘱咐完以后,带着剩余的兔子斑鸠和那只竹鼠与另外两人回到了村里。
晚上,喻梅萍躺在床上,把今天那个伤者说的话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
首先那个人所报出来的地名,自己似乎一无所知,这有三种可能:第一,这个地方非常偏僻,自己以前足迹从来没有踏过,虽然周围青山绿水环佈,但可能因为交通的原因并不是旅游风景地第二,现在不知道是明朝什么时代,从现在往后推,时间至少是三四百年到五六百年,沧海桑田,历史的长河会抹去不少痕迹,也会产生许多新的城镇,有可能现在这些地名几百年后有了新的名称最后一种可能,自己穿越来的这个明朝,根本就不是历史记载中的那个明朝,不过这种可能性最小,因为平行宇宙这个概念仅仅存在于理论上,谁也无法证实这是一个真实的东西。
接下来就是这个人的身份,尽管喻梅萍见到了那个人的身份腰牌,喻梅萍到这个世界来以后,真实的文字其实见到很少,村里有家小小的私塾,教了十几个孩子,都是村里最富的那些人家,隔壁那个俞钟玉也是在这个私塾里读书的。那个私塾先生可能连秀才都不是,却平时自誉清高,虽然穿的也都是打补丁的衣服,眼睛就从来没往下看过,地上即使有一文钱,也不会弯腰去捡,山村里其余的人都是文盲,腰牌上的字是篆文,加上又都是繁体字,喻梅萍当时情急之下,居然一个字都认不出来,只能想到这个人应该是官府的人,而且根据腰牌的材质,是有一定身份的人,从他寥寥数语问出来的几句话,这个人对山川河流地名非常熟悉,那么他应该是军方官府的人。
昨天在抢救那个人的时候,自己心里就有了一个打算,如果人抢救不过来,那么就此作罢,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如果人救过来了,接下来怎么办?要好好的谋划一下,隔壁的俞老头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从那天晚上他对母亲凶残、无情、猥琐到昨天傍晚在众人面前的不卑不亢,彻头彻尾是一个有两付面孔的伪君子,阴柔狡诈,这种人就像毒蛇一样,打蛇要打七寸,而对付这种人必须一击致命,不能让他有回首反扑的余地,不然后患无穷,一定要设置一个完美的陷阱,诱惑力要足够大,要下一个让他不得不吞咽的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