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愿安察觉出他话里的意思冷声道:“所以呢?”
赵元玮笑了笑,“我其实是想帮你保密的,但我现在这个情况你也知道的也是没办法”
“哦”程愿安不以为然的拖长了尾调“那你去说啊看看你说了之后除了赔偿违约金和得罪许家还能得到些什么。我们嘛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又不是什么不正当关系。”
对面的男人立刻敛容,紧紧的咬着后槽牙握拳立在原地。
“别浪费时间了,接受现实重新开始吧。”
留下这句话程愿安不再理他,转身几步进了休息室。
赵元玮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有些万念俱灰的沿着走廊往电梯间走。
路过心外科室办公室,几个病人家属从里面走出来。带头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一脸气势汹汹,见人便抓着问:“心外的程医生在哪?”
同楼层的医生基本都见过这个人。这人名叫冯天这一阵动不动就跑到心胸外科来闹几次都是被保安拉了出去。
冯天的父亲半年前在安禾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当时是程愿安主刀。上周,患者在家中猝死,家属觉得是之前手术的问题找到医院来要说法。
程愿安配合投诉部回顾了当初的手术过程,经查并没有任何违规和异常,而对于这位病人猝死的原因,也没有证据显示和心脏移植有着直接联系。
收到调查结果,患者家属却并不满意尤其是冯天,始终显得很激进。
这些天,安禾的保安格外留意着,可医院这种地方人鱼混杂,不知什么时候又让他溜了进来。
看他这副来者不善的架势,被他抓住的医生都没有直接回答,连连说着“不知道”。
有几个人偷偷拿出手机,给保卫科打电话。
冯天几人找不到程愿安,又想搭电梯去住院部找。走到电梯间,赵元玮和他并肩而立。
赵元玮刚刚一直压着的那股憋屈,早已在心底捂出一片阴暗角落。
“你们找程医生啊?”
赵元玮看似热心的问。
冯天立刻转头问:“嗯,你看见她了?”
赵元玮不经意道:“哦,刚刚好像在休息室那边看到了,就是走廊走到头右拐第一间。”
“谢谢啊兄弟!”
冯天眼中顿时亮了起来,道谢后立刻朝着赵元玮所说的方向跑去。
邱晏这边刚刚给程愿安打了电话,正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到冯天从他面前经过朝休息室的方向去,立刻大声喊了他一声:“冯天!!!”
可冯天像是没听到似的,脚步依然不停。邱晏在后面跟着,却被其他几个家属拦住。
“你们干什么!”
邱晏吼道。
“就是跟程医生聊聊,她老躲着我们啊”
“就你们这样的,能不躲吗!”
就在邱晏被拦住的同时,冯天已经到了走廊尽头。
他刚一拐弯,就看到已经从休息室里出来,正在往另一头离开的程愿安。
“程医生!!”
冯天一边冲她大喊一边朝她跑过去。
没有任何征兆的,他突然从外套里侧,掏出一把刀来。
刀刃明晃晃的泛着寒光。
走廊上霎时一片惊叫,路人们纷纷惊慌躲闪。
在看到那把刀的瞬间,程愿安头脑一片空白,喉咙发紧得连求救的半个字都说不出。
一时间,她什么也思考不了。
脑海中只有一个字“跑”。
身体有些不听使唤的疲软,她强打着精神朝紧急出口的方向跑,但是冯天人高马大,速度比她快上许多。
她不停回头看着,再一转头,人直接撞上了摆在走廊边的一个滑轮推车。
“哗啦”一声,她连人带车,一起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车上的玻璃药罐纷纷应声倒地,发出尖锐的破碎声响。
手掌心传来阵阵刺痛,磕到铁架上的膝盖也生疼。
程愿安撑着地面想爬起来,却感觉冯天的脚步已经到了近前。
“完了。”
她有些绝望的想,
“今天估计就要交待在这儿了。”
“你赔我爸爸,你赔我爸爸!!”
冯天面目狰狞的咆哮着。话语间,那刀直直的就朝她捅了过来。
“啊”
随着旁边传来一阵惊呼,一只大手将程愿安往后拉了一把,随即又抬手将她护在身后。
程愿安闻到那熟悉的香味,惊愕间抬头。
是他。
真的是他。
但场面混乱,她还没来的及整理任何情绪,人就已经被许霁深塞给了秦川。
冯天的第一刀没有击中目标,此刻更加气急败坏的朝两人所在的方向挥来第二刀。
许霁深见状,抬脚将刚刚倒地的滑轮车往他身前用力一蹬。冯天毫无防备的被绊倒,整个人前扑倒在车上,刀子也松手掉到缝隙中。
这时,邱晏和闻声而来的姚舜立刻上前将冯天反手扭住,收到消息赶来的保安科也在此时到达,将人制服。
秦川将程愿安从地上扶起来,许霁深回头将她从头到尾都仔细打量了一番,有些紧张的问:“还好吗?伤到哪里没有?”
程愿安有些惊魂未定的缓了一会儿,才点点头,“我没事。你”
话没说完,邱晏和姚舜从人群中挤到她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着:
“学姐,你没事吧?”
“卧槽这疯子,刚刚我还在走廊那看到他们准备走了,怎么又突然折回来了呢!”
越来越多的同事围上来,许霁深看了程愿安一眼,默默的人群中退出。
见程愿安惊惶的神色已经缓了过来,邱晏松了一大口气,“我跟着跑都跑不赢,还是来晚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太危险了还是多亏了许总,不然真的不堪设想。”
他这么一说,大家的目光都投向刚刚英雄救美的老板。
因为之前就有过和医闹对峙的案例,大家对于他这次的出手相救并不感到奇怪,权当是他本能的护着下属,心里对他以往不近人情的印象还颇有些改观。
秦川刚刚一直顾着程愿安,视线又被许霁深挡住,并不知道那第一刀下来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刻他走回到许霁深身边,这才发现老板右手的袖子被那利刃割开一个大口,连带着里面浅蓝色的衬衣也被划了开,露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红伤痕。
而许霁深还在一旁冷脸训斥着保安科的科长:
“门口的安检机是摆设?手持金属探测仪是给你们玩的?这种刀是怎么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带进来的?!”
保安科科长在一旁低着头战战兢兢,“我们我们都检查了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来的”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