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紧急,天狼将军不可如此!”就见一大群人登时急了眼,齐刷刷跪了下来,不是冲谭佐,也不是事先说好的给太叔京面子,完全是冲萧南雪跪的。
谭佐被吓傻了也知道和稀泥,真要给天狼将治罪说不定什么时候睡觉就被人宰了,也道:“诸位说得是啊,天狼将军有罪,我等属下情何以堪?眼下军情如火,还是……”
萧南雪不等他说完,却高声喝道:“正因大敌当前,吾既为大将,更不可徇私枉法!尔等如要再劝,便是逼本将自正法度!”
太叔京本来都放弃挣扎了,听到这句话忽然惊过神来,这傻子竟然还要自我正法?怎么个正法?吃亏在眼前哪里还容他多想,连忙道:“下官有个主意,大将军容禀??”
众人生怕这个天狼将军再给否了,便唯恐不及地连声抢道:“对对对,将军莫急,听他如何辩解再定罪不迟。”
“听他辩解?”萧南雪斜睨太叔京,轻蔑哼了一声:“军法便是军法,可随意辩解乎?”
谭佐唯恐萧南雪死后无人庇护,此时也是无比灵性,跟道:“法之为法,其本意,无非是使守法之人信服而守道,犯律之人知罪而伏法,他既有可辩,听听无妨,快讲!”
此间众人前所未有地默契,太叔京突然觉得萧南雪没砍了这厮简直是天不灭我,虽然口不对心,但还是立马接上,只见他笑嘻嘻地喊:“下官有罪!下官当然有罪了!”
众人和谭佐再次:“???”
你不想活了?你不知道他要正法是什么意思?
却听太叔京续道:“下官来迟,其罪有三。”
谭佐竟来了兴致,也正坐配合道:“难得你肯主动认罪,哪三罪?说来我听。”
“身在军中,自以不上战阵便不知军法,其罪一也。”
谭佐颔首。
“敌军扣关,天狼将不以下官卑鄙,使人唤我前来,实乃不拘一格的大将风度,却因我腿脚散漫,贻误军机,其罪二也。”
众人点头。
“下官本当潜身缩首,聆听教诲,却因年轻气盛以致一时失言,累得天狼将军代我受过,其罪三也。”
萧南雪满……意个屁啊!萧南雪此刻看着太叔京的眼神甚是奇异,哪怕是见他两足飞驰不慢奔马,身挡万箭毫发无伤都没有这么奇异过,此番事端本可一语带过,全是因他一言才发展至此,竟然还能说出这种慷慨陈词来,此人究竟是有多么厚颜无耻?
皮比鹰扬关还厚!
正要驳斥,太叔京还没停下,又道:“既如此,罪不可恕,考虑到越军将要动兵,实乃用人之际,戍将大人何不依循先例?”
谭佐又是一愣,先例?什么先例?大将军因为勾结材官要自我正法还有先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