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精神病人的涂鸦(2 / 2)项警官和木木首页

心理学家弗洛伊德在精神分析引论中就曾说过,艺术家其实跟精神病人相差不远。

区别是,艺术家多了一种将原始欲望升华的手段。他们将偷窥欲升华为摄影艺术将玩弄大便的欲望升华为绘画艺术将暴露欲升华为表演艺术。更多见不得人的欲望都改头换面地出现在作品里,从而在世人的肯定中获得巨大的快感。

而精神病人没有。在他们患病之前,没有一种行之有效的方法疏泄内里的冲突,那些原始欲望在世俗的眼中是不被允许的。它们找不到出口,便像毒蛇那样往内里蚕食个体。防御机制为了保护个体,只能用精神病这种症状来取代未能实现的欲望。

“虽然你离艺术家还很远,但已经走出一小步了,咱们一起加油吧!”我抚了抚凌云木那柔软的头发,他就连睡着了也在舔嘴唇,好像还没吃够。

转机出现在八月中旬,在我几乎已经放弃唤醒次人格的想法之后,迎来了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只是那时距离六一三灭门案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

在那之前,我给凌云木准备了一本3尺寸的大图画本及画笔,让他尽情地在上面涂鸦。一开始他还不接受,在我用无数根冰激凌施展诱惑术之后,他才养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就是涂在墙上没冰激凌吃,画在本子上有冰激凌吃。

这种连小白鼠都能很快掌握的条件反射,他却花了好几天才领悟。真是让我内牛满面。

八月,是宏安最为炎热的月份,堪称火炉。既闷又热,室外温度三十有八,室内没有空调会死人的季节!

一个下岗的独居男人,除了在家逗逗警犬,瘫在沙发上得过且过,就只能钻进厨房里做做简单的食物了。

“项哥,得有个人照顾你!”卢广义看到我拍的焦糊味土豆烧鸡,就在微信里说,“不管男的女的,能做饭就行。”

“我不是一个自恋的人,很明显给你发自拍也不是为了表白,你还不明白吗?”

“难道……不行,我没空!副队有空,让他上去给你做几个小菜,喝点小酒岂不美哉?”

“我的意思是,你再不把卷宗给我弄过来,就把你煎成焦糊味,喂骁龙。”

“!”

下午,我裸着上身只穿一条孖烟囱,趿着拖鞋提上一袋垃圾,将墨镜架上,刚出冰箱就进入了烤箱。心说这么热,好在给凌云木的病房装了空调,否则正常人也热出精神病。

吹着口哨到了楼下,以哥的身材和舞步本来是很吸睛的,奈何路上半个鬼影都没有。

路过一棵树底下忍不住去躲避几秒,就看到一个戴黑框眼镜西装革履的青年人站在那里,手里提着公文包和脱下来的外套。

在这个所有人都恨不得脱光的季节,他却衬衣、领带、套装、皮鞋一件也没少!

我扔完垃圾回来,给他递了瓶冰镇矿泉水,他接过并礼貌地道谢。

“请问一下,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位项先生,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吗?”

闻声我回头看了他一眼,退回去问他:“有是有,你找他干什么?”

他将公文包夹在腋下,打开那瓶我给他的矿泉水,“我想找他签个名,请问他住哪里?”

我伸手抢过那瓶矿泉水,直往自己嘴里倒。

孖烟囱:粤语指的是比较宽松的平角裤,可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