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酒席继续
俗话说得好,席无酒不欢,酒无色不乐。也许被辛亚伟带偏了,席间上,几个老少男人聊起女人来,从古到今,从美到丑,是越聊越开心。
酒继续喝着。花盈盈还怕不够,又派人送来好些陈年老酒。当真是佳肴盛宴吃不够,珍汤美酒饮不完。
喝到高兴处,铁大人和陈近书交头接耳了一阵。然后,陈近书突然打断了大家的兴致。
“诸位,今晚一聚,实在高兴之余,还有一事要宣布。”大家全都停了下来,看着陈近书,听他继续说,“这件事很重要,还是由知府大人宣布吧。”
铁大人威武地坐在正席位置上,一双大手围在肚前,见大家都期待地看着他,铿锵有力地说道:“也不是宣布,大家别紧张。只是这事稍微突然了些,宣布之前,还得征求人家同意。我这里也直话直说了,小辛,如果要你来接替陈院长,你是否愿意?”
“什么?我啊?”
辛亚伟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看下陈近书,见他微笑着点了下头。
辛亚伟心里直打鼓:自己对蒙古人素无好感,更是在戈壁大漠与蒙古人结下了大仇,我怎么有心情去给讨厌的蒙古人当老师,还是院长?
“算了吧,我哪能干?”
辛亚伟摆手拒绝,又看向一侧的李福云,刚才和自己对对子,上联出得巧妙,也是学富五车的人。
“书院也有其他老师啊,刚才听李兄说他也在书院任职,李兄学识渊博又是陈老的关门弟子,他任院长一职是最合适的。”
“不,不,我有自知自明的,一个纯书呆子,只适合教书,要论管理一个书院,担当不了啊。”李福云也是坚决不干院长一职。
辛亚伟耸耸肩,道:“我这人独居惯了,也不合适啊。”
“亚伟兄弟,我们考察你好久了,你你是最合适的。”李福云一激动,又大舌头了。
“啊!”辛亚伟心里犯嘀咕,你们考察我很久了,我还以为只是一时心血来潮。
陈近书:“小辛,你看我啊,六十多了,身体多病。而书院这边,事务繁多,责任重大,自己完全吃不消啊。所以,才向铁大人引荐你来担当。”
辛亚伟又看向铁大人,之间铁大人哈哈一笑,说:“刚才老陈和李教授说的都是真的。你的事我们调查了很多,管理过波斯人投资的沐月城,平息了匠人们的罢工,勇夺紫玉楼楹联征集第一,还有你去过的清河村,我们都调查过的,有品有德,有才有华。当是最合适人选。”
其实,铁大人考察里面,还有重要一项,辛亚伟武功不错,他隐瞒了。背后下黑手的事,提了也不光彩。
听到这,辛亚伟算是全明白了。今晚虽然不是鸿门宴,但也不是好吃的席。
“我不感兴趣。”
辛亚伟直说了。他对蒙古人真无好感,在长安城呆了两年多的时间,就闷在沐月城里,哪儿也没去。因为满大街的蒙古人,看着心烦。
即便对面坐着的和善的铁木尔大人,辛亚伟也仅仅是感觉不那么讨厌而已。
这话出乎了铁大人、陈院长的意料。
“小辛,要不你再想想?”
辛亚伟还是摇头。他想得明白,自己可是反金反蒙将军之后,如何能教授蒙古人?
陈老站起身来,颤巍巍地对铁大人拱手行礼,歉意道:“老夫看来只有继续干吧!”
“恩师,你身体本就不好了,再让学生们气你,欺负你老,若出个意外,却是如何得了?”
李福云皱紧了眉毛,他本就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又喝了酒,肚里有啥全倒出来了。
李福云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这时,铁大人和陈院长二老面面相觑了一下,都是无言。
陈近书坐了下来,想了一阵,对李福云说道:“正因为他们只有孔武之力,而少知礼识义,更少治国理政的智慧,他们撒气到老夫身上,别想不通,没事!若是把气撒到老百姓身上,却让百姓们如何活嘛?”
提到活字?辛亚伟立马动了动眼睛,心念:自己苟活也就算了。可李长福兄妹,他们活得何其艰难?还有陈叔,一把年纪了还得受蒙古鞑子的气。
心念间,辛亚伟抬头看了看坐着的一副病恹恹的陈近书,或许他老的病都是让蛮子们气出来的。
敢拿陈叔出气?
倏地,辛亚伟唰地站起来,对铁大人拱手道:“大人,我干!”
铁大人和陈近书惊讶地看着突然改变主意的辛亚伟,内心里却是乐开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