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霓有些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贵妃娘娘小产？”

蒋琬点头：“是这么说的，请您快去呢。”

“是谁来请的？”楚玉霓急匆匆地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问了一句。

“是个眼生的内侍，我方才已经让阿晨出去打听了，大将军府上也派人过去通知了，这事儿应当是真的。”蒋琬明白楚玉霓的意思，连忙补充了一句。

楚玉霓点头：“快给我更衣。”

“不必了夫人，宫里人说了只要您立马进宫，不必在乎虚礼。”蒋琬看了看周围，低声道，“我是想着，无论怎么对宫里那位是什么态度，既然宫里这样要求，咱们就这样给宫里面子就是了。”

楚玉霓笑了笑：“你这几日瞧着倒是上道了。”

“我只是想通了，长平说的不错，我们的日子如今就是偷来的，能尽力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吧。夫人，您这次带着谁去？”蒋琬犹豫了一瞬，到底还是说，“我如今也不是不能陪着夫人进宫，有些人终究是要面对的。”

楚玉霓闻言没有再犹豫，直接带着蒋琬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

一进宫门楚玉霓就看到了先她一步下车的白若薇，楚玉霓遥遥行了一礼，却见白若薇站在原地没有动。

“嫂嫂这是在等我？”楚玉霓似笑非笑地走进。

“你还有心情笑？”白若薇白了她一眼，“贵妃娘娘这一胎非同小可，如今莫名小产，只怕里面有着雷霆之怒，我不敢一个人进去，等着你一起有什么想不通的？”

白若薇一贯直接，楚玉霓深深看了她一眼。

“你看什么看？以为我等你是在这儿演一出家族关系亲密无间的吗？这个时候，没有人想要看到我们亲密无间，我只是害怕而已。”白若薇盯着她，突然冷笑一声，“也是我忘了，如果这个时候陛下看到你，痛失皇嗣的痛苦兴许能够冲淡一二。我倒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你也会有这样的作用。”

白若薇的嘲讽轻飘飘地落在楚玉霓的耳边，又打了个璇儿飞走了。

楚玉霓冷静地往前走着，只说了一句：“这些话，贵妃娘娘可不爱听。”

“呵，我又不傻。”白若薇紧紧跟在楚玉霓的身后，生怕落后一步。

到了栖凰殿，白若薇倒像是不怕了，狠狠地揉了一把眼睛就急慌慌地冲了进去。

“贵妃娘娘怎么样了？”白若薇一眼看到绿萝就先扑了过去。

绿萝却越过她，将目光落在了楚玉霓身上：“二姑娘可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楚玉霓一头雾水：“姐姐小产，我们听了都难过，只是我不明白你这般问我是什么意思？”

“贵妃娘娘自打有孕从未吃过旁的什么东西，就连补药娘娘都信不过宫里的太医，每回都是趁着宫里采办让我与珍珠轮流出宫去回春堂那边拿的。太医诊治过后，只说娘娘身子骨本就不好，所以留不住此胎。可绿萝想着二姑娘一定清楚，究竟是什么人不想娘娘有这个孩子。”绿萝盯着楚玉霓的目光似是啐了毒一般怨毒。

白若薇瞥了楚玉霓一眼，问道：“你是觉得贵妃娘娘这个孩子挡了你的路？”

“嫂嫂这个时候还不忘了添乱，莫不是觉得大昭的太平日子久了，心里头不安分了？”楚玉霓笑眯眯地反问一句。

白若薇脸色一黑，正要开口反击，眼风里却瞧见一抹明黄，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被她换成了：“我倒是不知道阿霓还有这等子心思，无论贵妃娘娘能否在孕育皇嗣，阿霓竟存了补偿皇嗣的心？”

走出殿外的司徒青闻言眯了眯眼睛：“哦？阿霓打算如何补偿？”

楚玉霓看都没有看司徒青一眼，只微微屈膝行了个极其敷衍的礼：“这得看姐姐身子如何。”

“二姑娘有些放肆了。”绿萝皱眉，尤其是瞧见陛下看向二姑娘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气恼，她这心里越发替自家贵妃娘娘抱不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