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赶路,你这身子能吃的消?”
任文器骑着头大黑骡,紧跟在毛山君身后。
“没办法,我爹若是急火攻心走了,见不到他老人家最后一面,只怕家中”
“只怕我会抱憾终身。”
毛山君撇撇嘴,暗自腹诽,你这是怕你爹分祖产时不在吃亏吧!
秋风穿过无叶枯枝,发出呜呜怪声,如同鬼啸。
几名骑手举着火把,昏暗火光照亮周围不大区域,火把被风一吹,树影子如同扭曲可怕的怪物。
任文器觉得似乎只有在这位“高人”附近,才有勉强有些安全感。
嘶!
前方忽然传来一声马嘶鸣,似乎是马匹受了惊,骑手竭力控制,马嘶声却越发痛苦。
整个队伍顿时慌乱起来。
任文器惊叫一声,看样子恨不得从骡子背上跳到毛山君骑着的大青马上。
轰!
那马挣扎两下,短短数息,便轰然倒地。
马背上骑手明显有功夫在身,单手猛拍马背,如同鹞子翻身,借力下马。
谁知刚刚落地,脚下便是一软。
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伴随腥臭无比的怪味传来,骑手全身乌青,牙关紧闭,倒在了口吐血沫而死的大马旁边。
“快退!有毒!”
骑着枣红色大马的骑手明显是首领,慌乱关头爆喝出声,制止附近一名骑手向前探查的举动。
毛山君能够夜能视物,却是看清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马似乎是被旁边巨石下探出的黑影扎了一下!
黑影速度极快,好似一道乌光,毛山君也只有模糊感应。
心中一动,辟邪灵绳上的金刚结微微转动惯量,煞气笼罩周围。
受惊的骡马顿时瑟瑟发抖,不敢动弹,骑手们往后退出数十步,面面相觑。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老六说不定还有救!”
刚才想上前的骑手双目通红,脖子青筋暴起,握着双拳问道。
“闭嘴!蠢货!”
为首骑手狠狠剜了一眼出声的汉子。
那汉子受了呵斥,喘了两口粗气,不敢再说话。
毛山君眨眨眼,轻咦一声。
这些骑手训练有素,以兄弟相称,那大哥已有四十多岁,气血却没有丝毫衰退迹象。
最起码有明劲武技傍身。
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家丁
几个骑手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似乎在商量怎么救人。
毛山君转头让任文器靠过来,低声问道:
“这几个人你之前见过么?”
任文器开口之前,又取出几张银票,塞到毛山君手中。
“我只见过其中一两个,好像是四五年前加入二哥商队之中的,骑红马的自称袁大通,却是第一次见,不过他手中有二哥密信,做不得假。”
“毛道长,我这条老命可全靠你了啊!”
扫了一眼银票,加起来约莫有三百两,毛山君收好之后,觉得自家对任家的富有程度还是低估了不少。
片刻后,袁大通调转马头,先是朝任文器抱拳道:
“三老爷,路已过半,后退折返耗费时间太久,咱们只能前行!”
还未等任文器回应,他便指向队伍后面的一名三房随从。
“你俩过去,把我兄弟抱回来!”
那俩随从顿时面如死灰,哪里不知道这是送命的活,根本迈不开腿,向任文器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