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榻上女子微微呆愣了一瞬，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惊讶，有的只是一闪而逝的痛楚，眼泪一滴一滴地坠落到被褥上，脸上只有难掩的悲伤。

对于莲姨娘仿佛早已料到的反应，苏知予敛下思绪，将老太君让她带的话告诉了莲姨娘，苏知予冷声道：“莲姨娘，祖母让我来问你一句话，当年，你可曾后悔？”

话音刚落，苏知予抬眸便看见榻上的莲姨娘嘴角闪过一抹苦涩，随即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情绪看似有些激动，苍白的手紧紧抓着身上的被褥。

眼睛有些泛红地看向苏知予，想要对苏知予说什么，最后还是微微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苏知予，随即掩面痛哭。

见状，苏知予知道恐怕是得不到答案了，虽然她不知道祖母让她带这句话的真正意图，但她能感受到定和母亲的死有关。

苏知予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榻上的女子，祖母交待给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苏知予正打算转身离开，还未踏出房门，身后便传来一声闷响。

苏知予转过身见榻上的女子情绪过于激动，原本身体就虚弱，因体力不支倒下了床。

“阿鸣！”

苏知予见状，急忙让陪同的阿鸣上前扶住莲姨娘，怀里的女子大口地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逐渐睁大，双手捂着胸口，随即“噗”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血液鲜艳得有些暗沉。

苏知予急忙搭上莲姨娘的脉，查看了一下她的舌，随即轻轻拉开了一点女子身上的里衣，一抹拇指大小的黑色印记出现在了女子的胸间。

苏知予皱了皱眉，随着她对莲姨娘身体的进一步检查，脸色愈发阴沉。阿鸣见状，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怎么了？”

苏知予并未答话，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被莲姨娘一同扯下来被褥上的血渍，血液红得有些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