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越此言一出,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了,他却浑然不觉,依然自顾自的道:“倒是可惜了,那般水灵灵的姑娘要成为一个活死人。”
“所以这毒是你下的?”夜稹的面色逐渐阴沉下来。
“这么大的事情,郡王可不能冤枉本王,胡七姑娘中的毒,跟我没有关系,只不过我方才说了,她跟我一个故人一样,都中了一样的毒,我那故人如今成为活死人都好几年了,一直也没能找到药引,所以我才有此一说。”崔越神情淡然,没人看得出他到底是在撒谎还是在说事实。
“差什么药引?”夜稹的神情也让人看不清他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
“玉生骨。”崔越手中的折扇继续摇着,脸上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你们应该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传说它能医白骨,活死人,外表看上去跟一块儿玉差不多,故名玉生骨也。”
“你应该知道哪里有。”夜稹笃定道。
崔越没有否认,笑了笑道:“我确实是知道,不过我觉得你也应该知道吧?你不觉得这整件事情,听起来有几分耳熟吗?”
夜稹沉默了,他很快就想到了之前胡依一说的,秦王跟她说的有关于那个女子的事情,那个女子也和胡依一一样也床上一躺就是许多年,而之所以会如此,也是因为少了一味关键的药材。
情况何其相似,况且崔越又还那样说。
“还请惠王借一步说话。”这里人多口杂,夜稹自然不能在这里和崔越说有关于传国玉玺的事情。
崔越欣然点头应下。
夜稹也管不了旁人是怎么看的了,和崔越就出了这屋子,到了一处四面都通透,无人可以躲藏偷听的水榭。
“惠王为什么会对我大燕的传国玉玺这么感兴趣?”夜稹虽然着急于胡依的毒,但这事儿急也急不来,如今已经有了头绪,比起之前像个无头苍蝇的模样,倒是好了不少。
“何以见得本王对你们的传国玉玺感兴趣?”崔越挑了挑眉,却并不意外夜稹会这样问他。
“秦王的事情,想必你是知情的吧?你们南诏什么千奇百怪的药没有,却非要什么玉生骨,就算你们南诏没有玉生骨,想必也有其他的药可以代替吧?你之所以这样跟秦王说,跟本王说,不过是因为我们大燕的皇宫里刚好有这个玉生骨罢了,而让皇帝心甘情愿的给出玉生骨的办法就是找到传国玉玺,所以秦王这些年一直在找,其实归根结底,是被你利用了而已,如今你又如法炮制,还说你对大燕的传国玉玺不感兴趣?”夜稹看着崔越,面色微冷。
崔越微微一笑:“郡王慧眼,本王并不否认本王对那传国玉玺有些许兴趣,可你方才的话说错了,本王并没有骗你们,想要救胡七姑娘,却是需要玉生骨,虽然南诏也有其他的药材可以替代,但遗憾的是,其他的药材会有很多后遗症,诸如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之类的。”
夜稹轻轻的“嗯”了一声,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信了没有。
“本王还有一事,还请惠王解惑。”夜稹瞧着崔越脸上的笑,不自觉的自己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只不过那笑容依旧未达眼底。
“君王但说无妨。”
“惠王又不是大燕人,为何会对传国玉玺感兴趣?你若是对大燕感兴趣,那派兵来也就是了,要传国玉玺做作甚?”这是夜稹没有想通的地方。
崔越这一次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再有问必答了。
夜稹便知道,这事儿恐怕还有更深的事情牵扯其中,所以惠王宁愿让他怀疑,越不愿意多透露一个字让他从中窥探到什么。
感觉到惠王对自己的防范,夜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看来这个惠王,也有很多秘密在身上啊,他这个人最喜欢别人的秘密了,有秘密的人才好掌控,一个人若是什么秘密都没有,那才是不妙。
夜稹和崔越两个人站在水榭上,春光咋好,怎么看都是一副令人赏心悦目的画面,可是两人你来我回之间,已经不动声色的过了好几次招了。
三日的时间匆匆一晃,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三日不过是普普通通又平平凡凡的三日,但是对于夜稹以及那些担忧胡依一的人来说,这三日仿佛三年一样漫长。
尤其是夜稹,他这么多天几乎都没有睡过,因为他只要一睡着,就很快会梦见胡依一,梦见胡依一毒发生亡,浑身是血的躺在他的怀里,他永远都不能再感受到她的温度。
所以夜稹这几日根本就不敢睡,一直熬着,只偶尔确实熬不住了,才会小小的眯一会儿。然后就梦见胡依一,便又被吓醒了。
不过这几日夜稹倒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起码他找到了下毒的人宫里的江婕妤江月!
夜稹带人围了江月的宫殿时,江月有一瞬间的慌乱,但更多的是嚣张跋扈:“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敢来本宫的宫里找事情?!”
那些侍卫不为所动,只牢牢的守在门口,不让江月出去,江月气急败坏的道:“谁让你们来的?信不信本宫让皇上砍了你们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