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葶可能这几日也是真的累着了睡得有点沉,她听到屋里有动静的时候,蠕动了一下,还没彻底醒。
萧知珩要起身的时候她动了一下睡眼惺忪。
萧知珩看了她一眼,便伸手将她的脑袋压了回去声音轻缓“睡你的。”
叶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闻言就真的砸回被子里睡了。等到人走了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醒过来慢慢地睁开眼了。
感觉哪里有点不对。
叶葶慢慢地坐了起来,觉得自己像是一晚上没动过一样,半边身体有点僵硬尤其脖子最严重,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后颈。
没一会儿,春芽就进来了,笑容满面,轻声道:“良媛醒了啊?热水这会儿好了殿下吩咐奴婢放点活血通络的花药包殿下说等您醒了再用眼下洗正好呢。”
叶葶哦了一声脚步顿了一下“活血通络是为什么?”
春芽有点不太好意思,小声道:“殿下说良媛折腾了一夜怕是会累。您醒了,要疏通一下筋骨。”
“”
意思她都懂了,她的确是睡僵了脖子但他这话听起来为什么就那么奇怪!
“此外,奴婢还放了冰肌玉露,可让您肌肤吹弹可破,还是殿下最喜欢的香味。良媛放心,殿下肯定对您爱不释手。”春芽小声补充道。
叶葶:“春芽你先听我说”
春芽羞涩地笑道:“良媛不必说,奴婢懂的。”
说着,她就低头出去了。
这简直没法解释了。叶葶僵着脖子,无言地泡在水桶里,心情微微抑郁。
萧知珩刚醒时脸上的气色不怎么好,微微有些苍白,但今日他的精神似乎还不错,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起来还用了一点早膳。
萧知珩勺白粥的时候,抬眼旁边笑眯眯的林德,皱起眉,表情冷漠地问道:“你一直在不停地笑什么?”
林总管恭恭敬敬地回道:“殿下能睡好觉,心情好,奴才替殿下高兴。”
萧知珩眼神幽幽,道:“别以为孤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少在她面前编排一些不着边际的鬼话,你那些小心思真以为孤看不出来吗?”
林总管心想他可太冤枉了,他哪敢编排主子什么鬼话?他跟良媛说过的话,句句属实。
林德苦着脸辩解道:“殿下那可真是冤枉奴才了。奴才跟良媛说的那些话,可都是良媛自个儿来问的。良媛关心殿下,奴才总不能拦着啊。”
说到这里,他便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太子殿下的脸色,说了一句,“再说了,您这不是挺开心的吗?”
别的他不敢说,就叶良媛这种身份不妥,却敢明着打探太子殿下的喜好还为之付诸行动,至今还活得好好的人,他还真没见过。如果不是太子殿下纵容默许,这一切根本不可能发生。
而太子殿下既然纵容了,那就说明殿下是乐在其中的,那不是开心是什么?
萧知珩听到林德问他是不是开心,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他冷淡地看了一眼过去,道:“多事。”
林德笑着点头称是。
你看,这可不就是开心吗?
叶葶泡了个莫名的醒神澡,身上的僵硬酸痛感好了不少,至少她的脖子是不僵了。
她惦记着改良驱寒汤这件事,分拣药材,萧知珩一如往常在旁看书。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
叶葶受不了,就抬头看过去。
然后就对上了他的视线,两人目光猝不及防地交缠上了。
偏偏这人被抓了个正着也不躲不藏,他就微微侧身单手搭在把手上,明目张胆地看她,眼里带着一丝晦暗不明的暗芒。
他今日换了件赤红色宽边的衣袍,随意地束了发,面色看上去没那么苍白了,气质有点冷,却也有一种说不上的慵懒。
他看着看着,忽然就笑了一下,道:“你打算跟孤干瞪眼到什么时候?”
叶葶摇头说没有。
萧知珩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起身,慢慢地走到她的身边,垂眼看她分拣成堆的药材。
叶葶默默地继续手上的活,就是动作有点迟缓。倒不是她分不出好坏了,而是她感觉到身边这人的目光,让她有点压力。
太子殿下今天有点奇怪。
叶葶想了想,就只好抬起头,无奈地问了,道:“殿下,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萧知珩:“嗯?”
她艰涩道:“您一直看我。”
萧知珩抿唇,淡淡道:“是吗?”
叶葶还没说话,就听到了他心底带了点疑惑的声音。
有那么明显么?
她内心凉凉地回应,那可太有了。
萧知珩自己说完后,又放轻了声音,像是自问自答那样,低低道:“可能孤也太闲了。”
大概他也像林德那样,闲出点什么毛病来了。
胡思乱想,心乱。
叶葶还没问他怎么闲出病了,这时外面就有人来了。仆人来报,说是九皇子今日清醒了许多。
萧知珩听完后,淡淡地应了一声。他看了一眼叶葶,便道:“去看看吧。”
叶葶忙点头:“好。”
两人一同去了九皇子所在的院子,今早一直留守的太医走了两个,房中忧心忡忡的人没了大半,暂时是空了下来。
九皇子人是醒了,但是脸色很差,嘴角泛白,可见余毒未清。
叶葶他们刚去到的时候,九皇子正喝水,但接着他就又吐了,如此反复折腾,他的脸色就更不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