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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禄不明白,小心翼翼地抬头看长公主:“殿下,可是,那……那少夫人怎么办?”

“本宫已经说过了,日后府里只有一位少夫人。前尘往事,不必再提。”长公主瞥他一眼,“若你这张嘴管不住,本宫会另找个人来替何大管事你的职位。”

“不、不敢。奴才不敢。”何禄赶紧表态。

“去罢。”长公主朝他摆手。

另一边,翘首以盼的玉翠没有等来贺元,却等来了贺元他娘,晋宁长公主。

画舫一间屋内,长公主屏退下人。

“坐罢。”长公主平静地说道。

玉翠有点紧张地坐下。

长公主并不看她,慢腾腾啜了口茶,这才道:“玉翠姑娘,你既然已经回了京城。那么,阿元要成亲的消息……你应当也知道了罢?”

“是,”玉翠手放在膝上,有些磕巴,“我、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本宫也就不多说了。”长公主放下茶盏,直截了当地说,“本宫并不关心你是如何突然消失,又是怎样突然出现的。本宫只希望……”

她一顿,尾指的鎏金护甲在轻敲:“只希望你日后能离我儿子远点,不要再影响他了。”

长公主给出条件:“自然,你若是缺钱财,本宫会给你备好,足够你余生无忧,如何?”

玉翠抿了抿唇,低声说:“公主,我知道,您在气我连累阿元受了伤,这点我很抱歉,也没办法辩驳。但是,但是我真的很想再见他一面。”

她的声音变得极低:“就一面就行,他若真恨我,我、我会自己离开的,余生都不会再打扰国公府的安宁。”

“不必再见了。”长公主倏地站起身,态度冷硬,“阿元已经记不得你这个人了。”

玉翠被这话震得猛地抬头。

“是,是因为五年前那场伤……”

“不是。”长公主背过身,平复了一下呼吸,“那伤几乎要了我儿的命。可你知道,本宫最伤心的是什么吗?”

长公主转过身:“本宫最伤心的是,我这个一向上进勤勉的儿子,因为你的离开,一蹶不振,甚至连手里的兵权都丢了。”

“汶州、下河、初平、登丞,还有云州骑兵……这几处的领兵权,是他祖父和父亲用血液和性命换来的,本该保国公府数代殊荣,可就这么替别人做了嫁衣裳。”

长公主闭了闭眼,似是不愿回想:“那一年半的时间,国公府里的酒坛子都能垒成一堵墙。他活得浑浑噩噩,政事上只能算是平庸。”

“玉翠姑娘,你不是官场里的人,不知道里面的利益要害。仅仅平庸是远远不够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阿元之前已经露头,得意有人捧,稍有不慎,也会从万丈高楼跌下。”

“墙倒众人推,人性本就如此,等着看敬国公府笑话的人也不在少数。”长公主缓了下呼吸,“是我一巴掌扇醒了他,强行他灌了药,把你在他生活中的痕迹都抹掉了。”

长公主道:“我是宁可让阿元像他父亲一样战死沙场,也不愿他堕落至此,将祖业拱手让人。”

话到此处,长公主看向玉翠:“所以,也请姑娘能体谅本宫。你确实不该在他的生活中出现了。”

……

“小翠,小翠,你别不说话呀!到底怎么样了?你见到那姓贺的了吗?他怎么说,还要和那徐三小姐成亲,不肯对你和珠珠负责?”

芝兰堂内,何佩兰一见玉翠回来,就围在她身边,着急地问个不停。

玉翠失魂落魄,都不知道自己一路上是怎么走回来的。她脑袋里反反复复都是长公主的那一番话,愧疚得心都一阵阵发疼。

“佩兰,”她勉强扯出一丝笑,朝何佩兰轻轻地摇头,“不要再问了。以后,我不想再去打扰他的生活了。”

“那珠珠呢?珠珠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没爹吧?”

想起女儿,玉翠心头柔了下来,她轻声道:“珠珠以后会明白的。”

“小翠,小翠!”何佩兰眼睁睁看着那人失1了魂一样往后院走。

晚间,一灯如豆。

珠珠已经睡着了,玉翠在榻边收拾包袱。

何佩兰看着她的举动,小心地问:“小翠,你真的要走呀?”

“嗯。”玉翠手下动作没停,低低应了一声。

“别啊,咱们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再碰上一次。这么快就要走了吗?”何佩兰先是不舍,随后磨牙替她骂起贺元来,“我就知道男人每一个好东西!那个姓贺的尤其坏!有了新欢就忘了旧人,一点儿担当都没有”

玉翠动作一顿,侧头看她,温柔地说:“佩兰,其实这并不是他的错。也许……也许我和他就是命中注定的有缘无分罢。”

她将鬓角垂下的碎发拂至耳后,低了头继续收拾行李。

何佩兰见她去意已决,也不忍她再在伤心之地多留,不过因着私心,还是忍不住央求了句:“小翠,你当陪陪我,再多留几日好不好。十天……不,五天也行。”

玉翠愣了片刻,抿唇低声应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