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天急忙伸手,一把将飞腿拽起。忽然一股怪味呛来,飞毛腿左腿一甩,脚上滑腻腻鞋子也脱飞而出,落入前方一片树丛中。
“怎么就你一人,师傅呢?”
不顾怪味呛鼻,云海天瞪着双眼,猛地摇晃一下跷着左腿抓抠脚丫的飞毛腿。
“师傅,师傅啊”
正抓抠痒兮兮脚丫的飞毛腿突然哇的一声,嘴角抽搐眼溅泪水,金鸡独立的右腿一歪,冷不丁一下子扑入云海天怀中。
云海天心头一凛,一把将扑入怀中失声痛哭的飞毛腿扶稳,紧盯他双眼焦急问:
“立好,立好!快回答我,师傅怎么了?”
“师傅带着我外出云游,来到一处当地人叫作黑天涯的地方,陡起一阵狂风,吹得我眼呛砂砾睁不开后,后来,狂风过后,师傅不见了”
飞毛腿眼中又泛起泪花,身腰一歪又朝云海天怀中扑来。云海天伸掌在他肩头猛扑一下,掌下似有一股神力,飞毛腿立马象一根树桩站稳。
“不急,不急,慢慢说你师傅叫南疆第一高手?”
立在一旁的宇历威突然插话,早先被黑牛拦截,看到那张龙飞凤舞写着拳击南疆的挑战书,宇历威当时一脸蒙懂。
开着摩托车护送花蓉回去,途中才知挑战书来龙去脉,果真是自己醉酒状态下一挥而就。
黑牛那种粗暴狂妄德性,宇历威打死也不相信他是南疆第一高手。此刻见飞毛提到和师傅一起云游,宇历威心头一动恍然大悟。
原来黑牛见到那张拳击南疆挑战书,勃然大怒泼口大骂。南疆第一高手远近闻名,自己身为南疆每一高手徒弟,脸上感到无限荣光。
谁吃了豹子胆,竟敢“拳击南疆,捅个窟窿,不服来战,再捅窟窿!”师傅云游天下,身为师傅的高徒,岂不应该给师傅出这口恶气。
在封新发暗中指引下,黑牛和一帮汉子终于在大街上与宇历威相遇。黑牛双拳生风威风凛凛,想一击之下让宇历威跪下求饶,结果一场滑稽闹剧丢尽颜面。
“南疆第一高手正是俺师傅!请问你是”
飞毛腿转头诧异看一眼立在旁边的宇历威,刚匆匆赶回,尚不知挑战书一事。
“鄙人叫宇历威,久仰南疆第一高手大名”
云海天刚要相互介绍两人认识,宇历威忽然朝飞毛腿躬身作揖,飞毛腿赶忙双手合十回礼:
“大家都叫俺飞毛腿,就是跑的速度快一些,走不疲惫不过这八百里风和雨,俺飞毛腿却也掉了几斤肉哎呀”
飞毛腿正喋喋不休口无遮拦,忽然嘴角一抽,跷起赤着的左脚啪一声抽去,掌心上粘着一条毛毛虫。
师徒们住在飞霞峰高处,通信联络不便。飞毛腿以善走长路著称,南疆第一高手云游,常让他想随。
日夜兼程赶回飞霞峰,急于将师傅遭遇告知师兄们住所遍寻不见,飞毛腿急得在山中到处寻找。
忽见山脚草坡上躺着两人,其中一人很象大师兄,飞毛腿赶忙朝山坡下方赶来。
虽然鞋子破损汗臭腻脚,滑了几跤狼狈不堪,终于将师傅失踪遭遇告知大师兄飞毛腿又咣一记拍下被毛毛虫叮得痒兮兮的左脚,一把抓住云海天手臂焦急摇晃:
“大师兄,师傅会不会被妖怪掳走了,快,快想办法去救啊”
“以师傅功夫,不会出大的问题!别急,别急”
云海天毕竟是大师兄,遇事沉稳冷静,安慰飞毛腿几句,转而拉着宇历威右手面带歉意:
“和历威老弟一见如故,很想推心置腹好好长谈,不曾想师傅突然遭此变故就此别过,容当日后再作长谈”
“朋友有难,理当相助!宇历威不才,岂能袖手旁观”
宇历威遇事岂会退却,更何况和云海天一见如故,不顾云海天如何劝说,执意要一道去黑天涯。
云海天却也是爽快人,见宇历威执意要前往黑天涯,爽朗一笑朝他胸前掏一拳:
“好,好,认识你这个朋友,真乃三生有幸!请到山上住所再作计议”
两人并肩携手,朝山上登去。飞毛腿跟在后面暗暗心惊,自己虽号称飞毛腿,前面两人登山却如履平地。大师兄还好理解,看这宇历威身手,功夫似不在大师兄之下
“云峰武馆”!
三人登到半山腰,四个遒劲有力大字如从云间突现,宇历威仰头看去,云雾缭绕绿枝摇曳,飞檐翘角在云絮间若隐若现。云峰武馆四个大字悬挂拱门上方,煞是气派雄伟。
云海天带宇历威进入云峰武馆,在迎宾室甫一落座,早有佣人沏上香茶。
“这是飞霞峰云雾茶,香气浓郁沁人心脾,请老弟品尝”
云海天笑着指下香气缭绕的茶水,和飞毛腿各坐在宇历威一侧,正要计议去黑天涯事宜,掩着的外门乓一声被推开。
黑牛拄着一根拐杖,跨进室内横目一扫,突然举起手中拐杖,指着品口香茶的宇历威怒气勃发:
“你你你,你这个只会左蹦右跳躲闪拳脚的猢狲,几斤几两心中没数吗?竟敢来到俺高手云集的云峰武馆,大咧咧坐在这里骗吃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