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衣一根系带勾在崔山贵脖间,慌张中抓着内衣猛一拉拽,系带应声而断。
崔山贵窘得猛地伸手一按床铺,腾身立起刹那另只手臂一挥,将沾着唾星的内衣扔到床上,转身挥舞着拳头朝卫生间那边暴吼一声冲去:
“哼,哼,这小子,这小子难不成躲进卫生间内,出来,给老子出来!”
乓!
突然,桌边地面上一声爆响,一块碎玻璃应声弹起,蹦飞到崔山贵直朝卫生间冲去的脚前。
眼看脚底踩到玻璃,崔山贵猛地一蹦,从玻璃碎片上一跃而过,几步冲到卫生间门口。
探头朝卫生间内扫看几眼,不见宇历威身影,崔山贵一步跨进,拉开浴室门朝内扫看。
咣!
一声爆响突然从外面传来,崔山贵大吃一惊,转身急冲出卫生间,一脚踩到门口两片碎玻璃。
玻璃片上还沾着些许酒液,方茹珏坐在桌边,一双怒目正朝僵立在卫生间门口的崔山贵扫来。
“方,方总,这,这小子不在床下,也不在卫生间内,好端端一个大活人,从桌边突然消失”
僵立在卫生间门口的崔山贵显得惶恐不安,盛怒之下,方茹珏接连掷碎两只酒杯,一双怒目更使崔山贵感到如刀芒刺骨。
“你能突然出现,宇历威难道不能突然消失吗?”
坐着的的方茹珏猛地拍下桌沿,桌上一些碗筷震得弹动一下。
“突然消失,突然消失天啊”
一句话点醒崔山贵,懊恼万分咣一记重重拍下脑门。陡地想到刚才宇历威不按常规出牌,手指一勾杯底,酒液疾朝方茹珏面庞射去。
崔山贵救美心切,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方茹珏这边。及至他张嘴吞入如针蛰般射入口腔的酒液,呛得连连咳嗽几声,桌边宇历威已不见踪影。
自己能突然从窗口穿进,宇历威难不成不会从窗口突然穿出?崔山贵急得又咣一记拍下脑门,猛地身腰一挺,从地面玻璃碎渣上一跃而过,急扑到窗口。
哗一声拉开窗帘,外面光线幽暗。窗口距地面有三层楼高,昏昏欲睡的路灯下晃着几个端着长枪的黑影。
“看到宇历威跳窗没有!”
崔山贵立在窗口,冲下面端着长枪晃悠的几个黑影吼叫两声。
下方黑影依然晃晃悠悠,一人还从枪托边抽出手臂,捂嘴打个呵欠。
显然没有听到崔山贵吼叫。
立在窗口的崔山贵怒火中烧,刚要拔出腰间手枪,朝下方路灯杆边地面射发几枪,引起巡逻黑影注意,陡地感到背后袭来一阵冷风,头颈一缩朝后回看。
方茹珏提着一只拖鞋,怒容满面跨近,挥起拖鞋朝他脑门拍去:
“吼吼吼,吼你个头啊!让别人知道大黑天你在我房间?”
“我我我,我这就下去带人搜捕逃犯”
拍向脑壳的拖鞋散发一股怪味,呛着转过脸庞的崔山贵冷不丁咳嚏一声,迸出口腔的唾沫星溅得近在眼前的方茹珏满头盖脑。
“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该死,小的该死!”
点点状唾星迎着灯光闪闪发亮,方茹珏细嫩面肤上犹如粘上晶莹透亮珠宝。崔山贵窘迫中伸手朝方茹珏面肤抹去,气得方茹珏甩手扇来两记响亮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