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娘话说了一半看到苏染染一双水润的大眼睛疑惑的看向她,赶紧收住了话头,转移话题说起了做衣裳的事。
苏染染坐在床边任由小平平攥着她的手指玩了一会儿听着她娘和白大娘不一会就又说起了石青最近有些刻意的讨好和刚才的变脸脑子里闪过她在院外无意间瞥到的那一幕想要上门去安慰石青几句的心思就慢慢散了。
过了两日一家人收拾好了要带给顾策的东西,便租了一辆马车等到日头高照就出发了。
之所以没有起早赶路是因为他们这次还带上了两个小家伙这个时节早晨还是有一点冷,怕出来太早冻到了他们再加上那庄子也不算远,时间完全来得及,便特意出来的晚了一些。
这一日天气不错,一丝风也没有,日头也刚刚好。马车行了一会儿,苏娘子见怀中的苏平平有些不老实,便拿被子将两个小家伙裹的严严实实的,然后将车窗打开她和苏染染一人抱起一个,让他们往外面看了一小会儿。
这么小的孩子,其实看不了多远。但是路边这点不一样的景致已经让他们新奇的瞪大了眼睛。
让他们看了一小会儿,苏娘子就赶紧关上了车窗。两个小家伙在马车的晃晃悠悠中,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直到一家人到了那庄子外都没醒。
顾策听到有人来探望他,又惊又喜,赶紧跟徐夫子告了假,迎了出来。
刚刚出了临时学堂的门,他就看到了不远处大树下停着的马车,他昨日还梦见的小姑娘一身粉色的衫裙,怀中抱着一个包袱,正笑意盈盈的站在马车旁。
顾策快步跑了过去,先冲陈大勇行礼:“师父,你们怎么来了?”
陈大勇伸手拍了拍顾策的肩膀,爽朗的笑道:“好小子,真有出息,考的这么好。那天报喜的人来了,我和你师娘可是吓了好大一跳,差点忘了给人家拿喜钱,还好咱们染染想到了。”
顾策听了这话,这才借机看向小姑娘,这一看就有点舍不得移开眼了。
不过十几日不见,却是两个人从小到大最长的一次分别了。那段住在学堂的日子,他隔几日就会想办法回家一趟,这回却是被徐夫子拘的半点动弹不得,还好她来了。
苏染染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道:“咱们还是去车上说话吧,省得吵到了里面上课的人,再说娘还在车上等着呢。”
等上了马车,顾策发现不只师娘来了,连两个小家伙都抱来了,就更惊喜了,等身上暖和了一会儿,立刻迫不及待的抱过了其中一个。
说来也巧,他刚将小家伙接过来,就对上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几日没见,苏平平小家伙可是半点也不认生,笑呵呵的就伸手去抓顾策的手指。
顾策先和家人汇报了考试那天的事,又说了一些考完之后来了庄子上读书时遇到的趣事。
三口人看着顾策气色很好,精神头也足,就知道他这些日子被照顾的很好,这才放下心来。
等他说完,苏娘子才笑着将顾策夸了一顿,顾策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压低了声音道:“师父,师娘,这才是第一场呢。这县试是童生试里最简单的,夫子说了,后面的就难了。”
陈大勇大手一挥:“没事儿,我家阿策这么厉害,管他多难的题,咱都不怕,等下回再考一个第一回来,师父的鞭炮都买好了。”
顾策:“。”
不等两个小的说话,苏娘子就先拦着他不让再说了:“你以为那案首是街上的大白菜呢,能说中就中呀?你别在这里给孩子压力,阿策只管好好考就行。”
陈大勇不好意思的呵呵一笑,这才惊觉自己一高兴,可能说错话了。
其实这次来之前,闺女就给他们上过课了。说是这次得了案首,对阿策来说是喜讯,却也是压力,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关注在他身上,等着看他下一场的表现呢。这时候,他一定也很忐忑很害怕,所以家里人说话要注意,可不能再给他压力了。
顾策不在意的笑了笑,还安慰陈大勇:“没事的,师父师娘,我没那么脆弱。夫子之前就教导过我们了,让我们要保持平常心,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吃一碗饭,然后再背一会书呢。”
苏娘子听了觉得有道理,又叮嘱了顾策一些要保重身体不要睡太晚的话。
她前几日刚听白大娘说过,说是这次县试,就有一个考生,才进考场就晕倒了,是被人抬出来的,那人就是因为之前天天学的太晚,熬坏了身体,再加上进考场之后太紧张了,这才会晕。
陈大勇两口子你一言我一语的,想到哪就嘱咐到哪,不管他们说什么,顾策都认真听着。
苏染染也含笑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来之前,她觉得有许多话要说,等到见了面,却又觉得见到他挺好就可以了,没什么需要叮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