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戈讲,自己才是永远的老大。
梅奕卿必然不同意。
白痴。
你以为当山大王呢,谁占的山头谁说了算。但他忍住了没反驳,这是以后的事情,只要他搞定了第一步,自然就能搞定第二步。
梅奕卿:“先前我不是存心想骗你的,结盟之前,我总得试一试合作伙伴吧?不试一试,我怎么能轻易相信别人?再说了,如果我那么容易就相信别人,你信得过我的智商吗?”
孟戈搞不懂,梅奕卿为什么总有一种智商优越感,“在我看来,智商是最没用的东西,不缺心眼儿就行了,聪明反被聪明误,物极必反,没听说过吗?”
梅奕卿不置可否,大有“你不懂我们高智商人群”的臭德行,孟戈懒得跟他计较。
孟戈:“试出什么了?”
梅奕卿:“还行,靠得住。”
幼稚。
孟戈自打从五岁起,就不干这么幼稚的事情了。老爸告诉他,交朋友要真诚,你怎么对别人,别人就怎么对你。
孟戈:“所以,现在你相信我了?”
梅奕卿:“不信你就不会找你了。”
孟戈:“可是我不信你,怎么办?”
梅奕卿眨了眨眼,有点儿蛊惑人心。
孟戈:“人家不同意,你没完没了的磨叽,就没意思了吧?就算谈个恋爱,也得两厢情愿,不是吗?何况,这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大事。”
梅奕卿:“谈恋爱也是关系身家性命的大事。”
孟戈:“说不过你,你们有钱人耍嘴皮子是好手。”
梅奕卿:“我不是有钱人,梅朝炀每个月给我一万块钱生活费,我省吃俭用攒了些钱,这些天全都花你身上了。”
孟戈听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什么叫花我身上了?
孟戈:“我不关心。”
梅奕卿:“你别不信,我自己连一瓶水都舍不得乱买,但给你花钱我一点儿都不心疼,真的。”
信你个鬼。
梅奕卿:“说真的,你也想找个朋友合作吧,你一个人调查你爸爸去世的真相实在是孤立无援,你有话也不能跟那两个合伙人说,因为你肯定不想拉好哥们下水。”
孟戈又要起身,“你别再蛊惑我了,我再说最后一遍,你想拿回股份,那与我无关,你想打败梅朝炀,也与我无关。你和梅朝炀都是没有底线的人,你们俩单打独斗最合适。我走了,别,再,烦,我。”
梅奕卿:“你这不是想走,是想逃。慌什么,怕爱上我啊?”
孟戈:“……”
不仅没底线,还不要脸?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梅奕卿人模狗样的,没看出来竟然是这种人。
真可怕。
梅奕卿佯装没有看见孟戈张的能放下拳头的嘴巴,转而提出新的谈判条件:“我又不是不付账。”
孟戈想让梅奕卿闭嘴,于是随口道:“梅家家主怎么也值100个亿吧?酬金10个亿,还是老规矩,先付五成,概不赊欠,到账干活。”
不是没钱么,看你怎么办?
孟戈将了梅奕卿一军,这一军将得梅奕卿还挺舒服,总算让他找到一点儿棋逢对手的感觉。拿得出钱,说明梅奕卿又装穷骗了他,拿不出钱,从此一拍两散。
梅奕卿:“梅家家主至少值500亿,你估少了。”
说了半天话,孟戈这才转头直视梅奕卿。
头发比上次见面剪短了一些,柔顺松软的发丝天然棕黄,像鸟羽一样错落有致地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以前孟戈总忍不住想要把手指探进那蓬松里面去试一试什么感觉。蓬松的发丝又在两鬓处干干净净的断了念想,与细腻的皮肤衔接,额头一如既往的光洁。
不知道为什么,孟戈莫名其妙就会被那光洁的额头吸引。
梅奕卿好像很爱出汗,额头总是浸着晶莹的汗珠,但又不会大汗淋漓,散着若有若无的味道,有点儿甜。
这人静静待着的时候,有很乖的样子,不让人反感。
孟戈发现梅奕卿不说话的时候喜欢紧紧抿着嘴。梅奕卿的嘴唇似乎是比旁人的更红润一些,孟戈也说不清缘由,他觉得可能因为梅奕卿的肤色更白,衬托着嘴唇更软糯,有点儿像小孩子。是这个原因吗,怪不得孟戈总是觉得梅奕卿很幼稚。
孟戈呆呆地看着自己不说话,梅奕卿:“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
孟戈为自己被人家牵着情绪而懊恼,他怪自己心眼软,想表现的更强势:“老子是开调查所的,有钱干活儿,没钱滚蛋。”
梅奕卿似是认真想了想,睫毛轻轻忽闪了两下,“那么多钱我一时拿不出来,我可以先抵押。”
有10个亿的抵押物还说自己没钱?
见孟戈没吭声,梅奕卿又抿了抿嘴唇,和孟戈商量,“暂时抵押,我拿到股份就还你,拿不到的话,抵押物给你,行么。”
梅奕卿竟然跟他商量,孟戈有点儿受宠若惊,忍不住反省刚才自己是不是太粗鲁了。
孟戈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被人家了。
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