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久洲使劲咬着唇,生怕自己会笑出声,小姑娘果然长大了,都知道害羞了呢。
谷小满回到住处,脱下衣服,忍不住又想骂娘。
那片血迹正好在臀部下方,巴掌大的一块,在洗的泛白的蓝裙子上格外刺眼。
想到自己用这副模样在顾久洲前面走了那么久,谷小满就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默默等着发芽开花,长出一张足够厚的脸皮再出来。
静宜师父等人把静天抬了回来,见谷小满也在屋,还只穿着中衣,不由有些傻眼。
谷小满咬了咬唇,十分难堪地道:“那个,我来月事了,你们有那个,那个啥来着吗?”
静宜师父愣了下,笑了起来,“小满长大了,成大人了,月事带啊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说着,静宜师父让静远她们照看静天,打开放衣服的大木箱,取出几条长条布带递给谷小满道:“上次你来,我见你长高了不少,胸口也有些鼓了,想着你也该来月事了,就给你缝了几条。”
见谷小满拿着月事带不知道该怎么办,静宜师父忙教她道:“这儿有个口子,墙角坛子里的香灰都是我们用筛子筛过的,干净。你把香灰从口子里放进去,然后把这两头的布条绑在腰上,觉着该换了就把它解下来,把里面弄脏的香灰倒出去,把带子洗干净晒干接着用。”
谷小满听得满头黑线,还得洗干净接着用,这玩意儿看着就松松垮垮,系都系不紧,能管用吗?
可眼下除了这个好像也没别的选择,谷小满只得硬着头皮乖乖系上。
静宜师父叮嘱道:“来了月事不能吃凉的,也不能碰凉的,更不敢受凉,这事关以后能不能生孩子,你可不敢大意了。”
看着她慈爱的眼神,谷小满觉得系着月事带也没那么别扭了,有人事事都替你着想的滋味可真好。
坤叔找了一大圈,才在厨房找到了顾久洲,见他坐在凳子上眉头紧锁,不由小心问道:“少爷,怎么了?小满呢?”
“她有事出去一下,外面都处理好了?”顾久洲立刻直起身子,恢复了往日面无表情。
坤叔忙道:“周显仔细检查了一遍,死了的那个身上有庆虎山的纹身,庆虎山不久前被州府派兵剿了,这俩人估计是漏网之鱼。”
“又是流匪,常州府的同知守备都是干什么吃的?”顾久洲怒声道:“跟周显说,想办法把活的那个给我送到常州府。他们既然敢扣赈灾粮,我就送他们一个活人匾,让言官们好好看看,这帮吃着朝廷俸禄的蛀虫究竟有多无能!”
坤叔脸色大变,“少爷,你真要这么干就把州府的武官得罪惨了,万一他们将来”
顾久洲冷哼一声,“报复?坤叔,你觉得以我的身份,想要考上功名进入朝堂会不得罪人吗?恨不得我死的人太多了,常州府再多几个也是无妨。”
坤叔难过至极,啜嗫着说不出话来。
顾久洲却笑了起来,“你不必难过,我觉得这样很好,我不是我爹,我不会像他那么心软。为了达成目的,为了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我会杀人,而且绝不手软。”
坤叔怔了下,突然意识到,今天是顾久洲第二次杀人,而第一次是
“少爷,你要是难受别忍着,心里难受了跟我说。我虽没啥本事,但不管你跟我说啥,我都不会告诉别人的,哪怕小满问我,我也不说。”坤叔心疼地看着顾久洲,第一次杀人后他吐了很久,而且整整两天没有吃过一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