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漏:“我不能说。”
“他是神,我是……”洛姜苦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
程西山看见后面那人就要过去。这个人尸体远比亲眼见到神仙更喜讯。
白漏:“先把小丫头救回来。”
西山昂头:“行啊。”
白漏伸手:“把砒/霜吃下去。”
西山:“……”
白漏手在她面前招过,程西山两眼一翻,将她扶床上后找个椅子坐下。程西山出体需要先昏迷,而白漏能自动脱体,他刚那样做是为了测程西山对这人保留程度,以分析和这种人该不该合作,能不能一起完成任务?
洛姜以为是必要吃砒/霜,毫不犹豫就要往嘴里倒,白漏把他抓住,忍不住笑:“诶不用,我拿砒/霜是使诈,给她吃的是糖粉。”
白漏恍然明白他对自己的信任,“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吗?”
洛姜:“嗯。”
白漏见阻不了,转身去男子旁,进行第一次尝试。小珠儿的魂魄在地府,这件事就不会那么麻烦了。结果它在这个道友的身体里,不在凡间游荡或者卡着,这下就更麻烦了,需要用白胖子切开通道。
白漏回头望了眼洛姜,洛姜看着手里糖粉,舔了一下。
西山的魂魄飘出在洛姜旁边,她随即翻了个白眼,“大神仙,能不能让我躺优雅点?”
白漏回过头,拿出两张符,一张贴在西山身上,一张给洛姜,“还是要说一下,我对这类体内有虚空情况经历是:微渺。”
“我只听过:他们,是一个宗派为了盛某样鲜活东西,保持这东西的新鲜和效用,用洗脑和美化方式挑选天赋很高的弟子,他的灵脉来当容器。听着无比光荣,实际就是个受害者,去了生命失了修行,渐渐会发现自己修为永不得进步,道人称之为:瓶颈。他以为是自己遇到了瓶颈,其实是这东西害了他。渐渐地他归在高贵身份普通实力里,然后迷茫、遗忘,直到有天遇灭派之灾,所有人把希望寄托于他,他就会毫无犹豫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依次循环。套路虽然老,但吃它的人不少。
通俗的说就是养器物。”
跟白漏养狂情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时间积累,一个走极端。
程西山:“可以把这东西取出来吗?”
白漏摇头:“长在一起了。”
白胖子兴奋地喊:“老爹!”
白漏去到门边,洛姜的魂魄已经站在旁边了,而他身体被他毫不客气的遗弃在地上。
三人进去一个通道,是一个白色通道,什么也没有,一片净白,干净得像雪国,他们走着,忽然洛姜难行寸步。
白漏:“抱歉小洛,这个通道我只设了两个人过。”
洛姜看着他,那眼神里是在问他,但很快被外面引力拉了出去。
出去后,每个人的落脚点会不同,给洛姜手里的是一道伪符,他手里的是程西山的子符,泛着黄光,这说她精神棒儿棒,说不定在哪里参观呢。
一道刺目白光,白漏吃痛闭上眼睛,然后看见面前的草鞋,抬起头来。
他见鬼了。
街市小巷,稻谷荷塘,牛马驴车。
那人挡住他看景:“你是从神山下来的吗?”
白漏:“???”
那人又指后面,后面有一个从云上踩下来的山,“那里就是神山,常会有大先生从上面下来。”
白漏废了半天嚼味过来,那人嘴一张一合,肤色有点黑,眼睛很白,很亮很精明的模样,“我……”
他晕倒了。
醒来是在农家里,外面跑着白鹅,“我是魂魄怎么还会晕?”
这时外面飘来一阵风,有……屎味。
白漏看着白牙,“你们是住这里的活人?”
那人笑,把他当傻子了。
白漏:“罢了。……难道这里是洞天。”
那这样的话……那这样的话他干了件蠢事!就该仙身来。白漏掐细线法诀,左右找不到冲出口。
白牙看不到法力:“你在干啥呢?”
“在咆哮,”白漏坐椅子上无聊地敲手上版形态白胖子,它被限制了,还有他也被限制了,魂魄是鬼,飘渺之物极被针对限制,这就是意外情况,妥妥给他碰上,“你叫什么名字?”
白牙:“张平仄。”
“张兄,我找你打听个人,”白漏比划,“这么高,两个矮辫子小丫头有没见过?”
张平仄:“很多,这样,你和我说她走丢多久了?”
“额……”白漏最近总犯蠢,“一天。”
张平仄质疑他智商:“我今天一天都和你在家。”
白漏捂脸,“兄弟多谢了,我另外还得找个朋友就先走了,多谢这一日的款待。”
张平仄跟过来,行李已背上:“你知道路吗?要不要我跟你带路?”
白漏疑心病又犯了,他眼里一直在探寻张平仄的意图,“既有如此善心之人,走走走。”
神山下来的人每次来都散播了不少好东西,简直奉为中央供给站,很富。张平仄是在把白漏当财主,白漏除了身鬼画符,那穷馊馊本质要是被发现了,他绝对要把白漏身上所有衣服脱下来,挽回点亏本损失。
符咒越来越亮,都要把白漏烫死了,宛如劣质生产商生产的劣质电子烟把自己电了。
白漏把符扔地上踩灭,“我不会这么差劲吧,最近有效符箓是越来越低了。”
然后很快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张符……气得他说不出话,那张符正被贴在火炉屁股上,能不烧着吗?
“哇……程西山。”白漏咬牙切齿,“人算不如妇人心,道士难逃西母山……”
“西山母,你这次又带的是什么?好香啊。”
程西山:“是酒。”
她开始藏在梨花树下的,开盖满香扑鼻。
“好久没喝过这么香的了,这酒叫什么名字?”
既然是梨树下挖出来的,就叫:
“梨酒。”
那老翁摆头,“诶这名字可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