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谢府?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们的目标不在我们身上,现下夏公子又已回谢府,我们这边应当无碍的。”
“好吧。”
黄玉也只是担心与桑,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可能勉强于她。
两人又再说了几句话后,黄玉就也登车离去了。
小院终于再次安静下来。
大门一关,刚才的一切就仿佛像做梦似的。
主要还是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完全不给人反应过来的时间。
一道人影,此时却也悄悄地出现在了与桑旁边。
清欢转头看到的时候,完全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也没反应过来,他先前似乎好像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才突然回来的。
这会儿见到了,清欢不仅不奇怪,还理所当然的问道:“公子,我去沏壶茶来,你和无双赶紧坐下休息休息吧。”
“好。
刚才黄玉和清欢都是坐着给夏铉还有侍卫们医治包扎的。
而给他们打下手的人就变成了与桑。
她跑来跑去,杂活都是她在干,而且精神还一直高度紧张,此时是真的累坏了。
清欢才刚走,她便直接躺倒在了大榕树下的长榻上。
“你没事吧?”
“没事。”
“那就好。”
与桑不是清欢,自然在夏铉出现在门外时就发现无双不见了。
可当时情况紧急,而且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干嘛去了。
尤其夏铉一句都没提过无双。
与桑便知道,情况有异。
于是她也一句不提,直到现在,只有他们两人时,她才轻描淡写的问了他一句有没有事?
他说没有,于是便一切都好。
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就在与桑累得可能都等不到清欢沏茶回来,便要睡过去时,无双忽然开口道:“巷子口袭击夏铉的那伙人身上和武器上都没有任何标志。
但我跟着幸存的那几个,最后看见他们去了朝阳坊,之后便不知所踪。”
与桑的瞌睡这会儿可谓是被吓醒了一大半。
夏铉如今身边的侍卫是个什么档次?
除去鲁石翁外,那是谢府的精锐私兵了。
在他们面前,还能把鲁石翁逼得现身,最后引其首脑离开,为夏铉他们争取逃生可能的情况下,一行人还被如此重创。
可见对方也绝不是泛泛之辈。
就算他们如今也同样有伤在身,但无双竟能跟踪他们到朝阳坊,且全须全尾的退了回来。
这真是让一直没有小觑他的与桑都忍不住再次吃惊了。
“无双,你真不是灵守士?”
无双:……
“咳,那什么,我就是太感慨了而已,你不要介意啊。”
无双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把自己发现的事情都和她说了一遍后,就径直起身回屋休息去了。
独留下与桑怔怔的看着他离开,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最后还是清欢叫了她两遍,她才醒来。
“公子,怎么了,无双呢?”
“哦,他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这样啊。”
清欢也没有在意,只是为了她和与桑各斟了一杯热茶。
看着袅袅升起的茶烟,似乎身心都能放松下来。
不过某桑却就不是这样了,她捧着茶,脑海里却还是之前无双和她的那几句话,其中一句便是——鲁先生受伤了,伤势应该还不轻。
先不管这些消息他都是哪里得来的,但只要他说了,那肯定能信七八分,也正因如此,与桑这会儿才会从震惊之中回不过神来。
鲁先生受伤了?
那对面之人起码也得是魏境灵守士吧,更甚至,说不定还可能是天境灵守士?
与桑想想就觉得可怕。
然后此事她并没有立刻告诉给清欢,而是等她快入睡时,才一口气说了。
清欢就也那样僵在当场。
至于睡觉什么的,这个下午,估计是不可能了。
鲁石翁受伤,夏铉便如失了一条臂膀。
之后他也没再轻易踏出谢府一步。
谢家内虽也有魏境灵守士,可那都是各自有任务的,谁也不可能抛下一切过来保护你一个人吧?反正后来夏铉身边还是只有鲁先生一个魏境灵守士。
而除去这个尴尬的话题外。谢府倒是真对夏铉用心了。
鲁先生的伤可一点也不轻。
虽不伤及性命,但也得卧床休养极久,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完全痊愈了啊。“清欢,今天是立秋吗?”
“没,还有几天才到,怎么了,公子。”
“天气降温了呀。”
原来是这个啊,清欢失笑,她家殿下就是不耐热,一到夏天便特别难熬。
在秦州那段时间更是随时随地都要死要活的说受不了了。
就算后来到了陵安,也是十分不喜欢夏天,与桑更爱的果然还是冷天。
看着突然就心情变好,起身梳洗更衣的与桑,清欢摇头失笑,最后因为一直是男装,所以现在与桑自己都能绾发了。
清欢就在一旁打打下手,两人很快就也拾辍妥当,出门到院子里去了。
无双向来起的就比她早。
这会儿也早在大榕树下坐着喝茶。
与桑两步跑到他身边坐下,还不忘招呼清欢也坐过来。
三人一道吃了早饭。
然后就又开始坐在藤椅上摇啊摇。
已经凉爽下来的微风吹拂着桂花。
树枝上有昨天与桑刚挂上去的铜铃,此时也随着风轻轻摇曳,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无双向来就不喜欢藤椅,所以此时他是坐在了长榻上,背靠旁边的大树,看着天空。另一边则是清欢坐在了与桑身边的秀墩上,手中的一件纱衫也已经差不多要完工了。
这日子是真的悠闲。
与桑摇着藤椅,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但等她再醒来是,却就是被一阵大力敲门声给吵醒的。
旁边的清欢明显刚刚也睡着了,现在看去还是睡眼朦胧。
与桑也赶忙起身小跑过去,想看看这么大力擂门的到底是谁,居然扰了她的大好美梦,看她怎么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