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妈扶着村长消失在琴丫头的视线外之后,两人并没有回村长家,而是转道去了跛脚大夫齐大夫那。
俩人刚一推开院门,就听见屋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来了,进来坐吧……”
刘大妈和村长两人虎躯一震,随即骂骂咧咧,“装什么……吓老娘子一跳……”
走进屋内,鼻腔就被浓重的药味侵袭,叫人头晕脑胀。
“齐大夫,你……你就不能把你家窗户开开吗?要死了……”刘大妈一手捏住鼻子一手不停的扇风,想要呼吸点新鲜空气。
阴暗的房间的某个角落,一个人影动作缓慢的走了出来。
是个满头白发的男人,身上衣服破旧,还挂着不少晒干的药草,活像个山里的野人,看着两人的目光凌厉,如雄鹰盯住猎物一般。
“你们……是为那个丫头来的吧。”
村长露出嫌弃的神色,看着眼前这个邋里邋遢还不忘装腔作势的人。
“你知道我们要说什么?”村长狐疑道。
齐大夫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
“哼,早八百年前就跟你们这帮老头子老婆子说了,我会算命懂占卜,你们非不信,除了看病就会叫我给小屁孩子们画什么符,今天我不给你露一手,我怕你活不到我发功的时候了。”
齐大夫不是望仙村的本土村民,而是十几年前从别的地方逃难来的,他来的时候浑身是伤还摔了腿,当时没来得及治,腿就跛了,后来大家也会叫他跛脚大夫。
他感念村民救他一命,便说明自己会医术,还精通五行能测算占卜,因此村民热切挽留他,还帮他建了个药堂,只是什么占卜他们不信,十分专一的表示迷信只认仙石这一家。
“你这说的什么话!咒我老头子去死吗?”村长一听他说话,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当年还是我第一个让你留下来,还让大家伙给你搭房子,你说的话我难道没信吗?明明是你那张嘴夸大其词胡说八道,大家伙才不信,现在来怪我老头子了。”
刘大妈在一旁静静看着,仿佛对这场面也是这见怪不怪了。
这望仙村谁人不知村长对谁都和蔼可亲,唯独到了齐大夫这就摇身一变成了泼妇。
齐大夫亦是如此,平常看病的时候对人不冷不热的,偏偏一见村长,那个嘴就仿佛吃了炮仗,怼个没完。
“你不就是贪恋我这一手医术。”
刚一说完,村长心中的怒火又节节攀升,刚准备发作就被一旁的刘大妈拉住。
“我说村长啊,您和齐大夫有什么陈年旧怨,你们改日约个时间好好吵上一番,别忘了今天来是有正经事要说的。”
“欧呦我差点给忘了,刘花啊,你咋不早点提醒我呢……”村长也好面子,就着刘大妈给的台阶就下了。
“咳咳,你既然知道我们是为琴丫头来的,那你也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来。”
齐大夫挑着眉头,十分欠揍的答道:“我不知道,你明说吧。”
“你!”
好在刘大妈手快,不然村长的拐杖腿极有可能就落在齐大夫身上了。
“村长村长别激动,您消消气,我来跟齐大夫说。”刘大妈无奈的摇摇头,安抚村长坐在靠门边的一把破竹椅上。
“齐大夫,若您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就该知道,今天在山上发生了什么,刚才我们回来碰见了琴丫头,她说您跟她说什么天命改命,还让她吃药草……”
刘大妈略一停顿,接着说道:“齐大夫,这孩子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就算她真的变成了那……那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到底没伤害我们,您……您就留她一条生路吧……”
齐大夫不悦的看着刘大妈,道:“怎么?这丫头不是我看着长大的不成,你们是觉得我要置她于死地,给她吃药草是要打得她魂飞魄散?”
刘大妈见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
但随后在齐大夫那要吃人的目光下微微点了点头,道:“我是觉得您有这个意思,不过您要是没有这个意思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这也是关心则乱不是……您别介意啊……”
“我介意!”刘大妈话音还没落,齐大夫就瞪了她和村长一眼。
正偷着笑的村长被他这一瞪,虽然心虚却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齐大夫没有搭理他,解释道:“我跟那丫头说,顺天而生为天命,逆天而生为改命,生为有命,死为非命,但是不管在何种境遇,只管坚守本心,自己走自己的命。”
“还有你们以为的吃了就要她命的东西,让她吃是帮她压制死气,固本培元,百利而无一害,那可是我在山上找了几天几夜才寻得的千年雾幽藤,千金难求呢!”
村长和刘大妈没有读过书,前面的一大堆跟琴丫头一样,也听不懂,可最后几句话他们是听明白了。
他们刚刚扔了几千两黄金?!
“那……那药草,真的这么宝贝?”刘大妈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