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那里的时候,离得近的新选组其他人已经站在那里,将焰和三日月过来的时候人还不多。 和泉守站在门口,像昨晚一样来来回回的走着,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不时伸手大力的敲向被紧紧地关着的门,“堀川,快给我开门!” “和泉守,堀川怎么了吗?” 大和守安定站在加州清光身边,出声问道。 “真是的,我也不知道啊!刚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把我推出来,然后死活不让我再进去了!”和泉守暴躁的回复,伸手又大力地拍了拍门,“堀川,你到底怎么了!” 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等在门口。 半晌,门终于被从里面拉开,堀川的脸露出来,大口的喘着气,汗水从已经湿掉的发梢滑落,滴到脸上像是泪水滑落。还不等和泉守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堀川急忙开口:“大和守……可以帮我把笑面先生请过来吗?” 从来没有见到过堀川国广这么狼狈的样子,应该是很紧要的事情吧,大和守安定没有犹疑,和加州清光一同前往笑面青江的房间。 远征受伤的人没有被安排内番,此时大都是呆在房间里的。 笑面青江被找过来的时候,堀川已经重新回到了房间里拒绝给任何人开门,和泉守心急的看着笑面青江被放进去,“所以说堀川到底是怎么了嘛!” 他抓抓头发,有些抱怨,“有什么事情难道还不能对我说吗?平时兼桑兼桑地叫,关键时刻就把我推出来!” 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将焰没有多话,只是思考着刚刚堀川那个眼神,将焰对他的关注并不是很多,但也说过两句话,明白对方对和泉守的感情,把主殿和和泉守放到一块,都不能确定他会更关注谁,但刚刚他打开门之后,一眼都没有看过和泉守,刻意的回避对方的视线,平日里总会微微眯起的蓝宝石一样的大眼睛毫无保留的睁开,包含着种种情绪,又被迅速地压制下去,身体还在颤抖。 鲶尾也是这个样子…… 他们到底遇见了什么? 虽然刚刚那样,将焰看见堀川的状况,还是为鲶尾揪心,现在的状况不好离开,等堀川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去看看鲶尾吧?刚刚吵过……算了,等她再冷静些吧…… 还有点犹豫,将焰这样想到。 三日月在看见堀川的样子的时候,眼睛终于睁开,已经大概猜到了他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并没有说出来,看着抱怨的和泉守,心下叹了一声可惜。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再一次被打开,出现的是笑面青江,脸色凝重,拉好门,对和泉守说:“和泉守,换房间吧,暂时不要和堀川住在一起了。” “究竟是在说什么啊!”和泉守皱着眉,有些不满笑面青江的话,但好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忍着脾气问他堀川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没什么。”笑面青江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我去找找主殿,或者狐之助……话说回来,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狐之助了……总之,让堀川一个人呆在这里冷静冷静吧。” “不用了……”门再一次被打开,堀川的情况比刚才好得多,虽然脸色还是有点苍白,努力扬起与往常无异的笑容,“我没事,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 最后暴躁的和泉守被堀川安抚好,心里还是有很多疑问,大家还是散开了。 三日月静静地看着堀川,似乎想要隐瞒的一切在月亮之下都无所遁形,少年狼狈的避开了视线。 “但是,兼桑,最近还是分开睡吧?” 两天过去了,主殿依旧在沉睡,惹得大家担心的要死,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药研已经常驻二楼,想要问问狐之助审神者是什么状况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只小狐狸,大家才惊觉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狐之助的身影,三日月说毕竟是政府派来的式神,之前有急事来不及告别就回到了时之政府,碰巧遇到他的时候和他提了一句。 无奈之下只好不停地在看从万屋买回来的书来找解决措施。 将焰还挂着近侍的职务,在帮药研照看审神者,一同翻书的同时,她也必须帮忙把各种事务处理解决好,出阵和远征已经停下来,但是内番不能停…… 突然忙起来,她别的什么事也顾不得,连尚未解决的和鲶尾的矛盾都抛之脑后,更不要说堀川那天下午奇怪的表现。 快要半夜的时候,她终于把今天的事情处理完毕,伸了个懒腰,回头看看依旧在沉睡的主殿和疲惫至极靠坐在墙上低头打盹的药研,她也捂着嘴无声的打了个哈欠,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处,尽量放轻了动作打开门下楼。 她连着中午下午都没有吃饭,虽然还是可以忍受,但是手脚已经有点没有力气,这样的情况下,还是补充点东西再继续看书吧,就是有点对不起烛台切殿为大家准备的甜点呢。 独自走在去厨房的路上,她有些歉意的想着。 “唰——” 谁出来了吗?她停住了脚步,有些犹疑。 “唔……啊……” 可以听出来在很用力的压抑,却还是从口中溢出了破碎的呻吟,将焰朝声音来的方向看去,是……新选组的地方? 不,不太对,声音离得越来越远了,是往后山去了吗? 将焰想了一下,决定还是跟上去看看。 太奇怪了。 这么想着,已经到了拐弯处,她正准备加快脚步。 一双手突然从黑暗处伸出,出其不意的抱住她的腰把她往角落一拽。 嘴被一只手捂住,将焰虽然惊了一下,剑瞬间出现在手中,用力挣开束缚转身与来人面对面,剑就要往胸口戳。 “鲶尾?” 剑尖已经刺破衣服戳进了皮肤,微小的伤口沁出了血,鲶尾吃痛却又无奈的表情进入她的眼里,她赶快收回了剑。 朝他鼓了鼓腮帮子,无可奈何抱怨的话正想说出口,又想到他们现在还应该是在吵架的状态,强忍着揪起这个人问他到底有没有事的冲动,将焰板着脸,很不习惯的冷着语调:“有事吗?” 鲶尾看着她来回变换的表情,明明想要忍住不笑,最终还是破了功,眼见少女因为他的笑而有点恼羞成怒,他操起身边准备好的东西往她嘴里一塞。 嘴中突然被挤进来什么凉凉的东西,将焰下意识就要吐出来,被鲶尾眼疾手快的卡住下巴,小声笑道:“喂,不要吐啊,尝尝我的手艺嘛。” 感觉到嘴里的东西带着一些特有的饭香,她只好皱着脸尝试着嚼了两下,发现这其实是小巧的寿司,而且味道还意外的不错? “诶?”含糊不清的发出了一个单音节词,将焰又一次被塞了一个寿司,她疑惑的看向鲶尾,为了防止再被喂一个,她一只手先捂住了嘴,再使劲地嚼着嘴里的。 “还不错吧?”鲶尾本来就半蹲在地上,现在更是直接坐在地上,还把面前站着的将焰拉下来坐到他身边,得意的笑,“看见你没有吃饭,我特意和烛台切殿请教过的,还是瞒着兄弟偷偷做的哦。” 哪怕两天前就想和鲶尾道歉,但真正碰到他的时候,将焰还是觉得没有做好准备,低着头不想面对他,可是眼角又偷偷瞥向他胸口一小块血迹,不会疼吗? 像是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鲶尾不经意的捂着受伤的地方,吃痛的哼了两声,又想装作没事人一样拿起一块寿司继续投喂她。 “呐,阿焰,还吃吗?啊~”熟练的姿势,熟悉的语调,让将焰差点以为他们还在他手废掉的那段时间,鲶尾也是这样笑嘻嘻的喂她东西。 无由来的愧疚。 之前的争吵鲶尾一直在避开她,旁人听起来会觉得只有她在无理取闹,连理由都不听就在发泄自己的情绪,她也这么觉得,鲶尾却还是如往常一样对她。 果然是那个在刚来的时候就会对她说“我可是最喜欢照顾人”的鲶尾啊。 磨磨蹭蹭的等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你……不疼吗?” 鲶尾一副不出我所料的表情,右手揪着胸口的衣服,错开了沾血的一块,将焰没有顾及到,没有防住又一块寿司,只能用力咬清字眼:“你真的不疼?” “不疼不疼,刚刚那是逗你玩的。”鲶尾勾起她的发丝逗弄起来。 “……哼!” 闻言,将焰站起来就往后山走,她可没有忘掉刚刚听见的奇怪的声音,加上鲶尾眼中满满的笑意。 ……过分! “别走嘛!”鲶尾看她就要走,赶忙伸手从背后抱住她,硬拉着她坐到自己的怀里,把脸埋在她披散下来的头发里,这一次没有再逗她,声音闷闷的,“阿焰……还在生气吗?” 将焰感受着有一下没一下透过单薄的布料传到肌肤上炙热的呼吸,除了热再也感觉不到别的了,连面对鲶尾的不自在都要往后移位。 今晚是怎么了? 没有得到她的回应,鲶尾没有多在意,又在她的背上蹭蹭,“呐,阿焰,知道喜欢这种情绪吗?” “……喜欢?” “是啊,喜欢。” “怎么了?” “不,没什么……算了……没什么。” 之后又是很久的沉默,维持着这样一个动作,将焰明白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了,干脆就安下心来坐着,虽然姿势是奇怪了一点,反正是大半夜,没有人看得见。 “阿焰……这次远征,其实帮你买了一条发绳。”又一次的开口,鲶尾话语里所有的笑意全部撤去,声音暗哑,“本来是准备带回来给你的,半路不小心掉了。” “我不想你出什么意外……” “好奇怪啊,不想离开你了,不知道兄弟是不是这么想的。” “阿焰,不要离开我们,好不好?” 全部是鲶尾一个人在絮絮叨叨的,将焰一言不发,她看不见鲶尾的表情。乱七八糟的话说了许多,鲶尾的话戛然而止,抱着将焰的胳膊用上了大力气,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极力的忍耐。 “你怎么了?!”将焰被吓了一跳,反身把他压在墙上扒开他本就松垮的睡衣衣领,“是不是伤口真的疼了?” 什么都没有? 连伤口都没了,白皙如初的胸膛上只剩下几点血印,有一个吊坠悬在那里,红色的线穿过,闪烁着细碎的光芒,给将焰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吸引着将焰不由想要去抓住它。 “没什么!”鲶尾匆忙掩好衣领,遏制将焰想要抓他胸前那一个奇怪的吊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