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去的地铁上,看了眼时间,已经10点30了,地铁上还是很多人,大多是约会回来的情侣,补课归来的学生,刚刚下班的职员们。 车厢里已经坐满了,我扶着扶杆玩手机,似乎有人碰了我一下,我侧身避开,结果没多久后背又被人抚了一下,我收起手机回头望去,一个30多岁的男子看着我,有些猥琐的笑了笑,手还没完全收回去。 靠,地铁色狼。 大概是看我年纪不大,他见我发现后一点也不慌张,居然又伸出手想要来摸我,我对他灿然一笑,伸脚踹开他,踩住他的胳膊对他就是几巴掌,周围响起人群的惊呼声和议论声。 色狼挣脱了几下见挣脱不开,开始大喊:“来人啊,帮我报警啊,这里有女疯子。” 我又扇了他几下,慢条斯理道:“敢在车上甩流氓就不要怕被打,你倒是报警啊,看最后是谁倒霉。” 见我不阻止,他居然真的掏出手机报警,对着电话那头添油加醋了一番。 有好心人过来劝我:“小姑娘,算了吧,这种人惹不起啊,小心他报复你。” 我对着好心人笑了笑:“没事,我不怕他报复,就这种战五渣我一个人打十个。”伸脚狠狠跺了他指尖几下,他在地上惨嚎着翻滚了起来。 警察很快过来了:“谁报的警?” 色狼像看到救星一样爬过去抱住警察的大腿:“我,我,我,我报的警,她打我,你看她把我打成了这样,她还威胁我。” 警察犹豫的看了看我的小胳膊小腿,又看了看1米8的色狼,不可思议道:“她打的你?她为什么要打你?” “我怎么知道。”色狼居然一脸委屈。 我慢吞吞的举手:“警察同志,这个人是地铁色狼,对我动手动脚,被我发现后还不老实,我就把他打了一顿。” “她说谎!”色狼反驳道:“明明是你看我长得帅主动上来勾搭我。” 我……看了看色狼贼眉鼠眼的面孔,指着自己的脸说:“你以为我瞎?” 警察也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踢了踢色狼:“行了,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大概知道了,你们跟我回警局做下笔录吧。” 这可不行,现在已经快11点了,做完笔录肯定就没地铁了。于是我对警察说:“这个人确实是色狼,作为证据……”我掏出自己的猎人证:“我是一名猎人,这是我在任务中发现的一名罪犯。” 职业猎人在这个世界无论哪里都永远有特权,猎人证一掏出来周围人的脸色都变了,刚刚还狡辩的色狼现在一脸死灰,一言不发,警察也肃然起敬道:“原来是猎人大人,请容我失礼了,这个犯人我们一定会带回去严惩的。” “嗯。”我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 之前由于无法用出念,我一直不敢拿出猎人证,现在念恢复了也自然没有了这项顾虑,有猎人证到哪都方便啊。 见我还站着,有人主动默默起身,给我让出个座位,见我望过去还一脸谄媚着道:“您坐,您坐。” 我…… 回到房子以后,我打开了芽子送我的方盒,里面是一本画册,每一页都是我的画像,快速翻动它,它就像是电影里的画面一样动了起来,灵巧的跃于纸上。 带着花环的少女在樱花树下微笑着眨眼,托着腮轻轻摇头。 这得花多少功夫啊,我随手对其中一页拍了照,发了条微博并艾特了芽子:“今天收到了粉丝的礼物,我很喜欢。” 不多时就收回一大堆赞,芽子很快回应:“你喜欢就好=3=。” 库洛洛很晚才回来,见我在翻阅这本画册,他饶有兴趣的上前翻了翻:“粉丝送的吗?” “嗯。” “我也有准备礼物哦,你想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看向他:“礼物要亲自拆开才更有趣,所以快告诉我,那是什么?” 他心情很好的看着我:“明天再告诉你。” 切,最讨厌吊人胃口的了,明天就明天吧,今天也不早了,对他打了个招呼我就回去睡觉了。 今年的圣诞节下了很大的一场雪,街头的孩童们欢快的打着雪仗。有打扮成圣诞老人的人拖着大大的袋子走过,吸引孩子们一路追逐。 库洛洛不在家,找了一圈发现没人后我无聊的出了门,圣诞节公司也给我们放了假。伯莎度蜜月去了,恭子这段时间好像接了个片子,很忙的样子,我只能一个人去逛街啦。 街边新开了一家咖啡馆,装修的看起来非常有逼格的模样,好奇的走了进去,点了一杯草莓圣代。 挖了一勺放进口中,味道似乎还不错的样子呢。 “欢迎光临。”侍者礼貌的喊道,又有客人进来了吗? 来人在我的左边坐下,我们之间隔了层屏风,并不能看清对面的是谁,我不在意的继续品尝美食。 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响起:“库洛洛。” 手下的动作突然停顿,我望向了那边,虽然无法直接看见,但是我身后的玻璃镜上却能依稀倒映出他们的身影。 是那个女孩啊,我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就是那天在色塔梅利大厦被我锁进厕所里那个。 女孩的心情很低落的样子,她低着头:“为什么再也用不出来了呢,我再也没有办法占卜了,没有办法算出任何人的命运了。” 是因为库洛洛偷走了你的念能力吧,可怜的孩子。 库洛洛的声音很平静:“所以你因为这个和你的父亲吵架跑出来了吗?” “不是的。”女孩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爸爸他……他现在突然变得很可怕,我不明白,我只是无法再用出超能力,爸爸就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唉声叹气,现在还要把我嫁给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为什么好好的一切都会变成这样。” “是吗?”库洛洛的声音透着漫不经心:“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女孩的声音很迷茫,“我出来的时候有带走一些钱,但我没有身份证明,也不敢去取银(和谐大法好)行卡里的钱,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就在这时我看见了你。” “我和你之间也只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吧。” “我知道,但是……”女孩绕着小指:“库洛洛,我相信你,我不相信爸爸也不相信其他人,我只相信你,我知道只有你是不会骗我的。” 不,孩子,他不会骗你,他只是会把你利用的彻底,你的人生的所有悲剧都是他一手造成啊。 我无法看见她的眼神,但是我能够猜测到,那一定是望着心上人的,憧憬着的,交于他所有信任的眼神。 这女孩与当初的我像极了,库洛洛最擅长骗这样的女孩子了,一个个的都手到擒来。这个女孩仅仅只被他骗走了念,而我却被他骗走了人生。 当年他的话语我至今记忆犹新:“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她,对她好,不过是利用她的一种手段罢了,不过倒是没有想到,这么轻易就能骗到呢,真是出奇的简单啊,完全没有挑战性。” 再多的温存也不过是虚情假意,我和这个女孩唯一的区别就是,我或许更好骗而已。主动去教会他中文,主动进入他的猎网之中。 人渣。 我低下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拿勺子戳着杯底,耳边的女声依旧在响起:“库洛洛,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库洛洛的声音里满含着罪恶的诱惑:“既然你父亲对你这样,那么你当然不能回去了,我知道这个城市的西区监管不是很严,那里有一些人,只要你给他钱,即使你没有身份证明他们也能给你弄到去往外地的车票,只要你离开了这个城市,你就再也不怕你的父亲会找到你了。” “真的吗?” “当然了。” 他在骗她,西区的确有这样的人,但是那些人可不只是做着这些生意啊,对待有实力的人他们会提供帮助,但是像这个女孩这样弱不禁风又天真美丽的女孩子,往往等待着她们的结局都是,被凌(和谐大法好)辱,或是被卖去红灯区。 他想看这女孩会有怎样的结局,他在戏弄着她的人生。这个人的感情永远只给他的团员,在他眼里,我和那些被他杀死的人实质上并没有多少区别。 女孩轻易的就相信了他,向他道谢。他绅士的送她离开,我可以想象出他此刻嘴角挂着的那抹残忍的笑意。 乘车来到西区,我在库洛洛说的那个巷口看到了这个女孩,她毫不顾忌的就拿出大把的钱让那些人送她离开,我看见那些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贪婪,他们很快对她出手了,将她打晕,拖去后院,撕扯她的衣服。 暂停住时间,杀死了正在施暴的那些人,替这个女孩拉拢衣服。 我在屋内翻出了一张不记名的车票,它可以通往离友克鑫很远的一个小城,把它放入女孩的口袋中,将她费力的拖到门外,路上有一辆正在行驶的出租车,我将她丢了进去,关上车门。 以后的路就看你自己的了。 为什么要帮她呢?我只是觉得她有点像我,盲目的爱上一个人,被骗的一无所有。 希望你的故事是会个好结局吧。 在外面逛了一整天,第二天下午才慢悠悠的回去,库洛洛看见我后有些没好气道:“你去哪了,打你电话也不接,一晚都没回来。” “有些烦心事所以出去逛了逛,对了,库洛洛。”我凝视他的眼睛:“我听说你有一个能力可以预知别人的未来对吗?” “我是有,怎么了?” “那你能给我算算吗?” 他看了我好一会,“可以。” 坐在台阶上,他拿出一页纸问我:“名字?” “铃兰·安格斯。” “年龄和生日?” 我迟疑了一下,不确定道:“15岁?生日是4月7日。” 他拿着笔停顿了很久才落下,许久过去,他一直没有回应。 我有些好奇,“好了吗?” 他看着手中的纸,“好了。” “让我看看吧。”我凑身过去。 他将纸翻过来:“没什么好看的。” “为什么?”我伸手去抢,没有抢到,他抓住了我的手:“铃兰……” 一阵风恰然吹过,吹起了那张纸,它轻飘飘的在空中飞舞着,落在我的不远处。纸面是一片空白,除了我的资料外再无一字。 我蹲下身捡起它,愣愣的看着它。 为什么会是空白呢,因为铃兰·安格斯是个已经死去七年的人啊。她死了,死在狭窄的小屋中,七年之后她的尸骨才得以安息在她出生的地方,克里斯小镇。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再也不会睁开双眼,有多少不甘的话语都再也无法诉说。 一夜未眠,隔日一早我便出门租了间屋子,联系好搬家公司约定中午12点前来搬家。 回去的时候路过间理发店,我摸了摸自己及腰的长发,犹豫而又坚定的走了进去:“请帮我剪去它吧,我想换个发型。” 精心养护的长发落在地上,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熟悉又陌生,头发被剪至肩上面的位置,很像中学生流行的娃娃头。 我已剪短我的发,剪断了牵挂,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岔。(出自梁咏琪《短发》) 回去准备搬家,芬克斯看见我的新发型愣了好几秒,“换发型了啊。” “嗯。”我摸了摸头发,剪去长发后感觉身体整个都轻盈了不少,心情也被放空了一般,“因为之前生病,头发长了不少分叉,准备剪去重新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