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生妖怪一般孵化时间都很长,尤其父母都是大妖怪时,孵化的时间更是被无限期延长。 比如奴良组的小少爷。 被充满热情的妖怪们每天盯着,也是一件非常让蛋害怕的事啊,所以最近黎生一遇到妖怪们就会显得无精打采。 尤其是面对医师泽漆的时候。 璇姬用振袖挡住嘴轻笑开来,把一个劲往自己怀里蹭的蛋抱出,递给一旁等候的泽漆检查。 落在“敌人”手中,银蛋非常有眼色的开始装死,一动不动的稳稳停在泽漆手心。 似乎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银白的蛋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安静的就像刚刚活蹦乱跳的不是它一般。 泽漆好笑的摇摇头,向来温和的面容更是柔软的一塌糊涂。 略微粗糙的双手仔细抚摸过蛋壳,妖力溢出包裹住蛋身,一丝丝的透过蛋壳渗入内部,开始了一月一次的检查。 “很健康的心跳声。”泽漆开口,以额抵壳闭上眼,仔细感受来自小少主的妖力振动。 检查速度很快,一刻钟时间泽漆就已经全部完成,把银蛋递回给璇姬,面上带着欣喜,再也没有比小少主能够健康成长更让妖安心的了。 一回到自己母亲手上,某颗蛋不再装死,在璇姬怀里上窜下跳不得安分,似乎是很想早点离开这个令它讨厌的地方。 和鲤伴一样十分不喜欢呆在医馆呢。 正在收拾器具的泽漆忽然抬起头,轻缓的语气更是如同和煦春风,轻轻软软的拂过心尖:“璇姬夫人准备过丰收祭吗?今晚人类神社好像有庆典。” 咦? 璇姬与银蛋默契十足的停下动作,对上泽漆赤金的眼,好奇的眨巴两下。 如果小少主也有眼睛,那一定和璇姬夫人水汪汪的眸子如出一辙,面对两人默契十足的卖萌,泽漆忍不住发散思维,身旁似乎还开起了一朵朵小红花。 所以说,奴良组全体妖怪都是少主控。 “丰收祭?”璇姬歪着脑袋,顺直的银白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落在肩上,她饶有兴趣的问到:“是庆祝丰收的节日?” 人类的节日果然五花八门。 宛若翡翠的瞳眸兴奋的睁大,璇姬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浓厚兴趣,抚摸着怀里的银蛋,兴致勃勃道:“呐,泽漆去吗?” 故作苦恼的摇摇头:“家妻让我带儿子修行呢。” “哎哎哎,那么小就开始了吗?”璇姬吃惊,说起来泽漆家的孩子也才几个月大小吧? “关于走路的修行。”偶尔也会恶作剧的泽漆露出一口大白牙,全然没了美男子的儒雅俊秀。 “那么你快点回去――”不知是何时出现,鲤伴耷拉着目光,慵懒的靠在门框上,一副睡不醒的模样。 “真是少见,二代目竟然会来。” 泽漆笑眯眯的打趣,手下的动作越发不紧不慢,面对鲤伴厌恶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 身着墨色浴衣,披着黑色外袍的鲤伴摆摆手,头发难得没束起,披散在身后,他直接盘腿坐在了璇姬身侧,语气一如既往的懒散:“啊――” 意味不明的音节词,之后便盯着泽漆猛看了好一会儿,目光中透着一丝认真,似乎是想把那张熟悉额脸看出新花样一般。 被他突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泽漆不改笑容,只不过拽着衣摆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有些不明所以。 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一会儿,鲤伴终于移开目光,轻声嘟囔了句:“很温柔吗?” “恩?” 见泽漆越发不自在,璇姬好笑的摇摇头,看向鲤伴的目光透着宠溺,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夫君,该回家了。” 你若是再不走,泽漆恐怕就要以为你又“生病”了。 鲤伴浅浅的应了声,扭头抱过黎生,一手圈住她纤瘦的腰肢,微微用力,不自觉握紧手中的腰肢,同泽漆打了声招呼便离开。 弯弯曲曲的木制外廊,踩在上面能够发出一种“吱吖吱吖”的轻响,艳丽的珪红裙摆落在地上,随着她的走动摇曳纷飞,与院内百花缭乱的景色恰好相衬。 气氛有些奇怪? 璇姬不动声色的看向一直缄默不语的鲤伴,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实在是太奇怪了。 总觉得他好像不太开心? 面上虽如同往常般挂着吊儿郎当的轻佻笑容,看似与往日没什么区别,但璇姬肯定这个家伙一定在闹脾气。 一边走一边思考,最近她有没有做过什么惹鲤伴生气的事情?想了一圈,璇姬不得不投向,泄气般叹了口气。 “所以说,夫君在生什么气?” 鲤伴目不斜视,睁着的那只瞳眸故意卖萌般眨巴两下,低头亲了亲璇姬的脸颊:“没有。” “……”只是亲脸颊,看起来真的是气的不轻。甚至某人流氓本色的璇姬忍不住惆怅。 踮起脚尖,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被小妻子的举动弄的一懵,鲤伴愣愣的看着她。 璇姬乘机把他拽下,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清冷的容颜刹那间化作一汪春水:“乖啦,乖啦,别生气。” 忍着她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鲤伴一脸无奈:“既然夫人都这般安慰在下,在下自然不能生气。” 这种哄孩子的方式适合黎生才对吧? 鲤伴不动声色的瞥了眼怀里的蛋。 “那么夫君,这下子可以告诉妾身为什么生气了吗?”说实话,她确实有些好奇。 鲤伴睨了她一眼,站直身子的他对上璇姬给人的感觉便是压迫性十足,他一手捏住璇姬的下颚,对着娇艳欲滴的红唇不客气的啃了两口。 被两人挤在中间的银蛋不安分的动了动,完全没有引起两个沉浸在口齿交融中的不称职父母。 过了好一会儿,鲤伴才放开璇姬,轻轻一带把她纳入怀中,埋头在她颈项间闷闷道:“你竟然第一个邀请泽漆参加庆典。” “……”什么鬼? 被吻的有些缺氧,璇姬好半天才把他的话理解明白,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开。 “不准笑!”恼羞成怒的鲤伴对准她的脖子轻轻咬了口。 “嘛……那么亲爱的夫君愿意晚上陪妾身参加庆典吗?” “哼,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