篾匠师傅的女人并没有催着陶宽爹说说陶宽爷爷以前喝酒的情况,她得等陶宽爹自己说,只有陶宽爹自己说了,这才有显示出陶宽爹的诚心,孩子的诚实往往都是从这样的小事看出了的,但却不知道陶宽爹只是在认真得想着陶宽爷爷以前喝醉酒的情况,按照篾匠师傅的女人的意思,是要陶宽爹说出陶宽爷爷最醉的情况,这样就得让陶宽爹去好好得想想:从自己开始记事起,自己的爹醉过很多次,但印象最深的可能就算那次清明节那次。想到这里,陶宽爹就抬起头来,对着师娘说:几年前,我醉过一次,我记得是过节,大概是清明节吧,反正醉得挺厉害的,整整睡了一天才起来,也幸好是过节,家里有米果,我爹一整天都没有起来,饭也没有做,我一个人因为没有饭吃,而吃米果,那次以后就很少喝酒了,即使有朋友来,也没有醉到那种程度了。篾匠师傅的女人听着陶宽爹绘声绘色的说,心里也就有了底,陶宽爹没有说谎,陶宽爷爷也确实喝不了太多的酒,只不过是仗着身体好,硬抗过来的,照这样说,估计陶宽爷爷差不多都要晚饭了才起来,也要在自己家里吃晚饭了。篾匠师傅的女人最先想到的是:自己得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去摘菜,本来晚饭还是有些菜的,听着篾匠师傅的话,自己把预留晚饭的菜都端出来吃,晚饭就得重新炒菜,不然就不像待客之道了。看着陶宽爹跟着自己,又那么得亲密,就对着陶宽爹说:反正你爹睡着了没事了,又没有喝得很醉,你就去帮着我把灶头烧起来,把锅里的猪菜给煮熟了,我到菜园里去摘些菜来,不然晚上就没有菜吃了。听着师娘的话,陶宽爹自然高兴应承,在陶宽爹的眼里,师娘就如同是自己的亲娘,有了了师娘的吩咐,陶宽爹就去了厨房,生火烧锅。有了陶宽爹的帮忙,篾匠师傅的女人就赶紧得走到菜园里去摘菜了。陶宽爹在厨房里烧锅,锅里煮着猪菜,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爹,也真怕自己的爹睡得太沉而不知道醒来,陶宽爹还是留个心眼,在烧锅的间隙时间的里还是走到陶宽爷爷睡觉的房间里去看看自己的爹是不是睡得很好,但也不会忘记师娘的交代,烧好锅,煮着猪菜。篾匠师傅的女人手脚还是有些麻利的,就在陶宽爹快把猪菜煮熟的时候,篾匠师傅的女人就摘了好几样的菜来,也正好赶上锅里的猪菜煮熟,所以也就赶紧得舀起猪菜去喂猪。也许是陶宽爹的第一次来,篾匠师傅的女人也不好意思让陶宽爹去喂猪,只是自己去喂,而让陶宽爹去照看自己的爹,自己则在喂猪的空隙时间里,来回得走动着,一边喂猪一边去洗锅做饭。饭倒是不用重新去煮,因为篾匠师傅和陶宽爷爷喝酒,并没有吃太多的饭,只是吃完了菜。既然陶宽爷爷会在自己家里吃晚饭,那总得有个荤菜吧,这倒难不了篾匠师傅的女人,因为像篾匠师傅这样的家庭里,一般的储备还是有的,如同陶宽爷爷家里一样,找个荤菜还是可以的,最不济也有个煎蛋,或者是腊肉,而要做什么菜,也取决于来的客人的身份。像陶宽爷爷父子俩这样的客人,既不能吃得太好,但却也不能吃得太差,总得让自己的男人有个好面子。篾匠师傅的女腊人最终还是选择了炒腊肉,腊肉的香味很好,自己男人晚饭也得在自己家里吃了,中午在做事的主人家里吃,下午又没有去做事,再要去吃饭那就得要看自己男人和主人家的关系了,关系好的,也许主人家会在吃晚饭的时候就过来邀请自己的男人去吃晚饭了,关系一般的,或者是彼此合不来的主人家里压根就没有来邀请篾匠师傅去吃饭的打算。因此,自己的男人一般都不会晚上过去吃饭的,也正好可以陪陪陶宽爷爷再喝点酒。有了自己的男人在家里吃饭,家里就不能太马虎了,就得做几个好菜吃。陶宽爹也就不一样,他走到房间里的时候,看到自己爹醒了,但窝床上没有起来,陶宽爷爷看到自己的孩子进来,挤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对着陶宽爹说:大概到什么时候了,陶宽爹没有直接回答陶宽爷爷,而是问陶宽爷爷:会嘴干口渴吗?这话倒问到陶宽爷爷的心里去了,喝了点酒嘴很干,也正是嘴太干了,这才熬醒过来的,听到陶宽爹问自己是不是有些口干,陶宽爷爷当然得点点头,此时有碗水喝,比什么都开心,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人有三急,口干也是很难受的,看到自己爹的点头,陶宽爹还是即可转过身去,到厅堂里的案桌上去给自己爹倒茶水喝。陶宽爹还特地找个大点的碗去倒茶。端来的茶水虽然看着有些大,但对很是饥渴的陶宽爷爷来说,碗里的茶水也未必很多,接过陶宽爹递过去的茶碗,陶宽爷爷几乎是牛饮,也顾不得自己在儿子面前的形象了,这得先解渴,再说有关于形象的问题,一大碗的茶水也就是瞬间功夫,就没有了。陶宽爹看着陶宽爷爷有些心痛,这可是自己的亲爹,换个位置,自己要是渴成了这样,陶宽爷爷就更着急得很多。看着陶宽爷爷一口气就喝完了碗里的茶水,陶宽爹还是能够体谅陶宽爷爷的失直接态,于是也就没有问陶宽爷爷是不是还要喝水,而是直接又走到厅堂里去给陶宽爷爷去倒茶水了。端进来的第二碗茶水,陶宽爷爷喝水的速度明显得慢了下来,连最后的一口茶水也没有勉强喝了,而是留了很多的茶水让陶宽爹端出了去,看来陶宽爷爷真的是喝足了水,而后就打了个很响亮的嗝,对着陶宽爹说:够了够了,端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