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这人,就好似一块石头,有人发现便是翡玉,无人发现便是石头。”
“该如何在这世间存活下去,首先要做的便是警她人之所警,想她人之所想,方能立于不败之地。”沈秦笙的双目由明到暗,由暗到明,皆是一个短短的过程。
她要做的便是反手能当翡玉,转手亦能当石头。
今生,只要对她有利的,她都将牢牢的抓至掌心。
田嬷嬷沉稳如山的眸子里有着一丝丝的晃动,既而低了低头:“小姐说的是,老太君如若知道,定是欣慰的。”
思及老太君,沈秦笙的唇角才总算有了丁点的笑意模样:“这件事,在没等到任何罪证之前,我不想让祖母知道。”
“是,小姐。”田嬷嬷没有丝毫犹豫的应下了。
在她看来,小姐掌控一切的本事是让人心惊,可这何尝不是被人逼的?
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待过的田嬷嬷,自是不会觉得沈秦笙的手段有何问题,反而为小姐早早的看破大小姐那朵白莲而感到庆幸。
心情稍显愉悦的田嬷嬷拿起这些日子琢磨的绣样绣了起来,她看见,小姐身上的香包旧了,也是时候该换个新的了。
沈秦笙则单手撑额,拿出身上裹挟好的血参,将之小心翼翼的收进了锦盒,放至一处阴凉地。
这六月的天,愈发热了。
短短几日的时间,沈府的风气便被当家主母蓝心语全数整顿一番,下人被波及,每日都在惶恐中度过,又怎敢有心思议论主子的事儿。
沈秦笙不敬嫡姐之事也逐渐消弭下去,更别说,老太君还特地让姜嬷嬷把这事儿当着众人的面圆了圆。
眼见对沈秦笙不利的消息就这般被人轻易瓦解,沈濛清实属不甘。
这日,她踏进了流雨苑,找到正皱眉凝思棋艺的蓝心语。
这离百花宴已过去十来日,可一直未听到什么风声,饶是沈濛清在心头告诉自己,急不得,急不得,也还是忍不住在今日询问出声。
若这次再没个结果,恐怕她又得焦躁了。
蓝心语放下手中棋子,看向双目都带着恨意的沈濛清,既而叹了口气,拉着她到一旁坐下。
“那事,有结果了。”
沈濛清欣喜若狂,一张脸变换贼快,她紧紧抓住蓝心语的手,语句犀利又快速:“是谁!”
“究竟是谁!”
蓝心语甚是温柔的眉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濛清。”
沈濛清这才察觉自己失仪了,她拨弄着发丝,就此放下了蓝心语的手:“娘亲,这事对我太过于重要,还请你将整件事情的尾末悉数说与我。”
她无论如何也要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帮着沈秦笙。
蓝心语眼眶微红,自从她让女儿离四皇子远些,她已经多久没听得一声娘亲了。
“娘亲,你快快告诉我。”沈濛清晃着蓝心语的手臂,嗓音里都带着前所未有的娇意。
蓝心语心软了,可眸色却是有些复杂,她动了动唇:“是未来太子妃。”
也是苏相府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