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豪返回大陆后,第一时间跟田子欣透露了总部的情况。
田子欣大为担忧,担心台北高层的斗争会不会殃及到他这条大陆的小鱼儿,隔壁的牛马交易所已经搬走了,地已经划给了他,正准备扩建厂房呢。
这下子就有点骑虎难下了。
张天豪让他放心,龙腾集团的产业大得很,他这里的这点小单不过是九牛一毛,暂时还不会成为争夺的目标,况且临走时,他已经找林玉霞副总裁特批了六个月的订单,且六个月的材料一次性发出来。
田子欣大为感激,深感年前那十万元好处费给的真是超值。
有了六个月订单压底,加上隔壁的土地已经划给他,不扩建厂房也不行,便推到了围墙,开始动工。
他多留了一个心眼,新扩充的地盘就围了一面墙,种了一圈树,建了一个巨大的铁皮厂房作为车间,然后把所以机器全部搬到那里去,腾出来的空间,用三合板改装成员工宿舍。
工厂地处中心地带,员工大多是县城的人,许多都不住宿,一些乡下来的才住宿,随着人员的扩招,原本的宿舍不够用。
正当新厂房顺利使用之后的某天晚上,他和关菲约会时,关菲向他透露了一个信县里的一把手郭书记要调走了,原人大主任黄主任接替了他的职务,正式文件这几天就要下来了。
县人大主任接替县一把手,这种情况比较少见。
关菲这小妮子原则性极强,一般不透露这种信息,但这次是个例外,且透露的时候神色忧郁。
这更增加了田子欣内心的不安。
但当他一看见自己地盘上机器鸣响,员工热火朝天场景,这种担忧便暂时抛在了脑后。
………
“请问保安同志,这里就是耀东电线厂么?”这天中午,工厂门口来了一个乡下老头,老头指了指门口的厂牌,问保安室里的保安。
“你不是认识字么。”保安不耐烦的说。
“呵呵,认识不多,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怕搞错。”老头笑了笑,又问:“请问同志,你们的厂长是不是叫田子欣?”
保安愣了一下,见他戴着一顶草帽,穿着灰色衬衣,土黄色裤子,一双绿军鞋,手里还提着一只蛇皮袋。
哪里来的乡下老头。
保安很不耐烦了,如赶苍蝇般的挥手道:“老头,你年纪大了,咱们厂招工只招三十五岁以下的,你走吧,呆在门口影响厂容,影响车辆出入。”
“保安同志,我不是来找工作的,是来找我儿子的。”老头又说。
“你儿子在厂里上班吗?”保安问。
“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田子欣,我叫田归农,是他爹,麻烦同志去通知一下。”
“什么,你是田厂的爹!”保安惊疑的看着他。
“这玩意还能错得了么。”田归农呵呵笑道。
“滚,快滚,再在此胡言乱语,小心我不客气!”
保安见他穿得实在不起眼,怎么可能是大款田厂他爹,定是来讨口舌便宜的,拿老大开涮的,便拿了一根胶皮棍出来,要赶人。
自己来儿子的厂竟然受到这种待遇,田归农顿时火了,指着大骂道:“喂,小子,你不要狗眼看人低,信不信我让儿子立刻把你开除!”
“嘿,老东西,还没完没了了!”保安大怒,拿着胶皮滚开始赶人。
田归农也不是好惹的,弯身捡起路边的一块砖头,怒目和他对峙。
“小子,你敢动老子一下试试!”
“嘿,哪里来的老头,这么顽固,你给我等着,我去叫人来!”保安骂骂喋喋的进了保安室,开始召唤同伴。
这时,铁皮厂房里一个高大魁梧的大汉走了出来,到外边的一颗树下抽烟。
“喂,大勇,大勇啊,我是田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