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44、《睡美人沈墨》(1 / 2)重生之大画家首页

“躺下啦你现在需要休息。”华婕将盆放在一边,伸手拍拍被子道:“快点啦,你这样坐着又不舒服回头病严重了怎么办?你看你这汗出的”

“我挺好。”少年继续逞能道。

人一生病,理智就容易降低。

眼前的沈墨可真像个孩子华婕拍着他手臂,好言哄了他好半天他才不情不愿的钻回被子里。

华婕帮他掖好被子将沾湿的凉手巾搭在他额头。

少年先是打了个激灵,很快便觉得身上的疼痛感少了许多,那种火烧般的不适也得到了缓解。

他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像个牛魔王喷出去的气儿都带着火星。

嘴唇干巴巴的,正想着要不要再喝点水什么的就感觉到嘴唇上传来凉意。

睁开眼,对上少女凑近的侧颜,她正用纱布沾了水擦他嘴唇。

捕捉到他视线她微笑着柔声道:“你睡会儿吧,我在你身边看会书,等你的手巾不凉了我再帮你换一下,烧很快就会褪的。

“等退烧了身上就不疼了,人也会有力气的。

“中午再给你煮一碗蔬菜面,清凌凌的吃一碗,到晚上应该会好很多。

“睡一会儿吧。”

少年听着她在耳边絮絮叨叨,心里忽然一股热浪卷涌而上。

生病的人真的太脆弱了他居然想哭,这是什么鬼情绪。

被这种陌生的冲动吓了一跳,他忙闭上眼睛,微微侧头避开她的眼睛。

华婕以为他有点不好意思被看着呢,笑了声,从书包里掏出书,然后背对着他开始看。

沈墨几息后才再次睁开眼,对上少女的背影,目光扫过他梳起马尾后留在鬓边的碎发,早上发现生病时那种暴躁、愤怒和沮丧情绪逐渐消失。

原来生病的时候有人陪,是这样的感觉啊。

居然真的会觉得好一点

闭上眼,他软趴趴的陷进被子里,轻轻舒一口气。

头脑发热,昏沉沉的,但心情不错,又有一种熏陶陶的奇妙感觉,仿佛沉沉的身体并非卧在被褥之间,而是飘在半空中,轻轻的在晃

几分钟后,他又睁开眼。

少女还坐在那儿,低头看一会儿书,然后抬头默背,再低头熟读,再抬头默背。

背直挺挺的,显得格外认真虔诚。

乖乖的,老老实实坐在那儿,守着他。

他轻轻咳了咳,华婕立即转头看他,关切问道:

“要喝水吗?”

他软趴趴哑声道:“嗯。”

少女立即放下书,端着杯子坐到床沿,照顾亲爹一般扶着他坐好,然后把杯子送到他嘴边。

沈墨本来想伸手自己扶着杯子,心念一转又改变了主意,就着她手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觉得自己像个宝宝。

莫名得意起来。

喝完水,他又钻回被窝。

华婕轻手轻脚帮他掖了掖被子,沈墨全程垂眸,没敢这样近距离的去看她。

可余光还是扫见了少女抿着的唇,和认真的眉眼,仿佛照顾他是一件多么值得专心以待的事。

意识里久存的男人要坚强生病也不能赖叽叽的观念土崩瓦解,他呼出一口气,闭上眼,在她将他额头的手巾重新浸满冷水放回来后,他沉声道:

“我还想吃鸡蛋羹。”

“好呀,我中午跟阿姨说了给你做,你还想吃什么?”华婕掐腰站在他床边,笑眯眯望着他。

“想吃黄桃罐头。”他嘀咕。

华婕嘴唇再次翘起,他的话勾起她无限回忆。

这个年代,每个生病的人都会想吃这个,黄桃罐头仿佛成了生病救星,病号之光。

她小时候但凡生病或倒霉,都要吃一罐黄桃罐头安抚身心。

伸手隔着被子拍拍他手臂,华婕笑道:“我煮了冰糖雪梨,一会儿给你喝一碗。下午再给你买黄桃罐头好不好?”

一幅哄小孩的语气。

沈墨心里却格外受用,软软的应一声“嗯。”,他又闭上眼睛。

华婕望着他模样笑了会儿,才转身下楼。

冰糖雪梨已经被放冷了,又不知喝的让人打寒,凉滋滋的解渴又降燥,对喉咙好,甜甜的还能愉悦心情。

盛了一碗给沈老师送去,剩下的盖好放回室外,华婕端着沈墨那一碗上楼。

少年瞧见她端着冰糖雪梨进门,很自觉的便从被子里拱出来,半靠着床头等喂。

一向强硬的少年,生病时忽然变得软萌,可真是太让人心软了。

华婕坐在床边,母爱泛滥,一勺一勺的喂他喝,感觉自己像在照顾小狗狗。

沈墨很配合的乖乖喝梨汁,凉凉的入喉,喉咙处烫烫的痛感瞬间被抚慰,他一口一口喝的停不下来。

一碗梨汁都喝完,他盯着碗里的几丫白梨直眼馋。

见华婕准备把碗端走,方才还柔弱无力仿佛根本端不动碗的他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抢住碗,自己捏着勺子,便将白梨送入口中。

煮软的梨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但对于感冒的人来说,却很喜欢这种罐头一样的口感。

嚼吧嚼吧都咽了,这才把碗还给她,又恢复虚弱模样,嗖一下钻回被窝。

华婕摸了摸他额头的手巾,还很凉,便坐回椅子上,继续背书。

背了四五句后,身后忽然传来少年嘶哑又虚弱的声音:

“我好像拥有了妈妈。”

他语气带着笑意,望着她的背影调侃。

这个老是占她便宜,想当她爸爸的少年,说出这样的话来,可真是不容易。

华婕转头扑哧一声笑,这孩子是烧糊涂了吧。

还想认妈。

可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望着他那笑容,总觉得可怜巴巴的。

想到沈墨长到这么大,做所有事情都要自己一个人,生病也从没享受过母亲的照顾,和女性的温柔。

她哭的更厉害了,嘴唇哆嗦,眼睛红红,剔透的泪珠子一滴一滴的啪嗒啪嗒落。

一瞬间,她看起来比沈墨这个病人还可怜。

“”沈墨瞪圆了眼睛,他就跟她开个玩笑,她怎么哭了?

难道是他终于示弱,不逼她喊爸爸了,喜极而泣?

“喂!你这么一哭,跟我要死了似的。”他瞪着她,心里莫名有点痛。

她这样哭唧唧的惹他,对病号也太不友好了吧。

“呸呸呸!你这个霉气孩儿,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华婕破涕为气。

“童言无忌。”沈墨无力的笑。

“快呸三声。”华婕隔着被子戳他。

北方习俗,说了不吉利的话,要呸三声去晦气。

“迷信!”沈墨白她一眼,但瞧着她泪汪汪严肃兮兮的看着自己,终于还是屈服的开口:

“呸!”

“还有两声呢。”她举起两根手指,坚持道。

“呸呸!”他无奈。

呼出一口气,华婕噘嘴瞪他,缓过几息,又忍不住伸手拍他被子:

“睡一会儿吧。”

“嗯。”他望她一眼,便疲惫的合眼。

过了一会儿,少年呼吸平稳,似真的睡着了。

华婕侧头偷看他,忽而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