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落的心里微微晃荡,有一枚雪白纤软的花瓣落在了她那里,掀起一圈圈涟漪。 不知为何,联想到他不久前的一句家属,就连脸上也有些炙热。 牧白走了没一会儿,就有一位护士走了进来给柴落做皮试。到了看皮试的时间,她扳着柴落白皙的手腕,眉头紧皱,一边询问柴落的意见:“阳性,没法用呢,只有打脱敏了。不过要连着扎四针哦。” 柴落有些肉痛:“扎哪里?” “臀部,肌肉注射。” 几分钟后,护士再次端着治疗盘来到处置室。柴落开始解短裤的纽扣拉拉链,脸上一片愁云惨淡。 真是没想到,因为家里的那两只坏家伙,她今天一共要扎五针。一念及这里,柴落就开始盘算狗肉是要怎么烹饪最好吃。 就在柴落掀起衣边露出纤瘦细长的腰身时,处置室的门把锁被人拧动了。她回头瞥去,来人正是牧白。 目光一触到柴落玉一般光滑的肌肤时,牧白的耳根红染,像是火烧云一般。他立马绅士地掉过头,只留给柴落一个轮廓分明的背影。 “打免疫球蛋白吧,我这有药。”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地低缓安宁,无论如何都像一类镇定剂。 柴落问护士:“什么是免疫球蛋白?” “主要是用于破伤风的预防,尤其是对破伤风抗毒素有过敏反应的人。这个不用脱敏,直接打就行了。” 听完护士的解释,柴落瞬间高兴了:“那不就是只打一针了?” 护士接完药后低声嘟囔:“这药我们医院没有呢,要用都是从外院购买的,牧医生居然这么快就买回来了。” 柴落有些惊奇地咦了一下,再往牧白所在的方向看去,门不知何时已经轻轻合上了。 心里再次感觉有些暖。 出了处置室,牧白润泽的目光便迎了上来:“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我住得很近的。” 柴落刚拒绝完,见到了牧白笑了。 是真的很温柔悦目,就像是三月新枝上的桃花,嫩绿的叶片与绯红的花瓣一起投落在水面,淡雅清新。 “我愿意被你麻烦。” 这句撩人心弦的话语不小心被推门而出的护士听了个正着,端着治疗盘的手一抖,差点把上面的碘伏消毒液洒了出来。 原来她们眼里不食人间烟火的牧医生,也是一个情话技能满点的boy。 “对了我刚才听护士说我打的药是你去外院买的,多少钱,我把钱给你吧。”柴落说完耿直地打开钱夹。 “留着以后一起。”牧白唇角笑容正盛,示意柴落向前走。 “以后一起?”柴落摸门不着。 柴落家离中心医院很近,走路也就十分钟的路程。她跟牧白便走边聊天,走着走着见到对方眉尖一蹙,伸手摸向胃的位置。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柴落瞥见他鬓发微湿,就叫眉梢上也沾了几分露意。 牧白目光调到别的地方,轻声道:“上半年手术做得多,胃出了一点问题。” 柴落关切地追问:“那怎么办?前面有个药房,我给你买点胃药吧。” 说着她当真冲了上去,不过脚步刚迈出手腕就被牧白抓住了。他漆黑的眼眸湿漉漉的,像是被水洗过一般:“没用,我胃病是顽固性的,市面上的药没有明显的治疗效果。” “那怎么办?”柴落也束手无策了,满面彷徨。 就在这时,一声轻笑插进两人交谈,柴落看去是一个高个子的青年。他先是跟牧白打了个招呼,笑容不言而喻,接着又对柴落讲道:“牧医生胃病特别严重,药石无罔,大罗神仙也治不了。” 柴落第一反应,牧白朋友,第二反应感慨一番。所谓医者不能自医,牧白要是因为之前做了太多手术拖垮身体就太可怜了。 那青年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把柴落惹得蛾眉紧蹙,又见到牧白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泛着冷寂的光泽,立马改口:“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饱腹之后就能缓解疼痛。只是牧白讲究,一般不轻易在外面吃东西。” 很多学医的的确有洁癖,柴落一时没听出哪里不对,反倒是立马想到了自己,询问牧白:“我家马上到了,要不你去我那简单地吃点什么?” 牧白目光微微一闪,迟疑片刻:“那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柴落拍胸口保证:“怎么会,你都照顾我好几次了。只是我的厨艺不太好,你可能要将就一下。” 见她如此,牧白颔首算是应了,近乎呢喃道:“你做的怎么会是将就?” “嗯?”柴落错过了完整的话语,只听到不将就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