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疯就疯了罢,她还能治疯病咋的?
因此,清安也没急着赶去一探究竟,倒是叫着手下小年轻一块儿分食了糕点,方才带了人出发,路上还碰着了正在街上办案的水芙蓉。
“芙蓉姐,可好一阵没见你了。”
清安打了个招呼,想着两人都是公务在身便没想多聊,不想却被水芙蓉拉到了边上“顾惜朝那人你熟吗?”
“不太熟,我三师兄跟他倒是偶尔一块儿喝酒,怎么了?”
“你知道吗我妹妹飞飞,这几天都往顾惜朝家里跑,说是给他义父看病。”
“芙蓉姐你家开医馆,她出诊看病有什么奇怪的,再说了你不也说她治伤本事厉害,还有人从城另头特意过来找她看伤,你担心什么?”
“顾惜朝他义父可是左相,治病看伤也该是寻太医,我觉着太奇怪了。”
“我听师兄说了顾惜朝最近常往你家跑可……你别太担心,你妹妹瞧着就聪慧,不会被人坑骗的。”幽灵宫主不扮猪吃老虎坑骗别人就不错了好吗!
“清安,我总觉得这心里头不踏实。”
“听说你一个案子拖了半个月,我也替你不踏实。”
“糟了,顾着跟你说话,差点忘了王捕头还交代了我天黑前要去南市大街,走了走了。”
来到李雪娘妹妹宅邸,接待清安的是李雪娘的妹夫,一位容貌寻常的高大男人,说明来意,唯恐惹祸上身的男人打起了苦情牌。
“我家夫人与姐姐自小相依为命,昨日听闻姐姐噩耗就病倒了,今日还发了癔症,大夫说是悲痛所致。”
“令夫人犯癔症前可有何征兆?”
“这……这当时我也不在身旁,萍儿你当时就在夫人身边,你与大人说说是怎么回事。”
一边上,生得美貌的丫鬟上前来福了福身子,道“回大人的话,今日一早奴婢伺候夫人梳洗,夫人看着镜子突然就大叫起来,然后开始砸房里的物件……”
“可有说些什么?”
“是有说什么,可都说得含糊不清,奴婢也听不明白。”
“哦,那你可知一大早你家老爷在何处?”
“老爷他在……”萍儿羞涩地看了一眼男人,埋下头道“在奴婢屋里,昨夜老爷歇在奴婢屋里。”
“那除了你,还有谁今日一早接触过你家夫人?”
“应当是没有了。”
“我今日是为令夫人姐姐案子而来,但眼下令夫人的状况显然不便协助调查,那我就先告辞了。”
“多谢大人体谅。”
出了门,望着暗沉的天色,清安正犹豫着上哪儿吃顿好的,边上晏罗面无表情递上一卷纸条。
清安接过来看了看,道“走,跟我去吃大户。”
云尘没想到今日清安来还带了个小尾巴,麻溜儿地就给把人打发到了隔壁去,该吃吃该喝喝,就是别出来蹦跶。
“这烤鲈鱼可真肥美。”
烧得红火炽热的卵石盘上,摆着新鲜打捞上来鲈鱼,蒸得七八分熟,再佐以葱姜料酒香料若干,浇上滚烫的热油,滋滋声里,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这三香鸡丝拌得也是入味。”
清安边吃边带一波赞美,云尘见怪不怪,专注夹菜。
“对了,你昨晚跟我师父他们聊什么了?”
“家常。”
“你还会拉家常?”
“嗯,说了我父亲立继妃的事。”
这是没谈资了就拉便宜爹来祸祸?挺好的。
“对了,左相怎么就病了?”
“跟人吵架闹的,似乎还中毒了。”
“让我猜猜,因为傅小姐的事?”
云尘点点头。
“别的不提,左相待闺女真是没话说。”
“傅宋书大半生汲汲营营,野心不小没想到……”云尘觉得如今这个傅宋书与前世那个谋逆的傅宋书已经不一样了“你说一个有图谋的人,突然舍弃了之前的努力,会是因为什么呢?”
“不管是因为什么,这样的人担得起也舍得下,够果断,有魄力。”
“你夸夸我。”
啥?
正低头扒鱼肉的清安,抬头看向眼前一本正经求夸奖的男人“你……没事吧?”
“夸好了我给你扒鱼,待会儿还给你买苏记的糖饼人。”
呵,这要命的诱惑。
是以当晚上回家的时候,有人不仅吃得饱饱的,手里还抱着一袋子甜滋滋的糖饼人。
云尘将清安送到薛府门口。
“不进去坐坐?”
“太晚了,万一又留宿怎么办?”
呵呵,说得好像往日就没留宿过似的。
“晚上别吃太多甜食。”
“你说的那是孩子,我啊已经是大人了。”
与此同时。
薛府前院,薛夫人也收到自家闺女到家门口的消息,当然也听说了同行还有的另一人。
不得不说薛家门第不高,但府上下人倒是一个个机灵会来事儿,就连这蹲门看守的都有一颗红果果的吃瓜……哦不,向着主子的赤诚心。
“二弟妹三弟妹,当年二弟三弟晚上送你们到家门口吗?”
说起这金氏一脸甜蜜,娇嗔道“何止,送了我回家,一个人还大晚上在我家外头兜圈子,可把我爹给愁的。”
“二弟呢?”
“送是送了,但没送几回。”忆起往事,薛夫人忍不住就想知道现在自家闺女是什么心情。
“这二弟可就做得不对了。”
“是没几回,后头我们就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