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幽深黑暗的牢房中,伴随着一声声清脆响亮的皮鞭声,男人皮开肉绽,惨叫不止。
仔细去看,男人披头散发,满头虚汗,浑身颤抖,但浑浊的目光中仍闪烁着一丝坚定。
距离男人三步之内,三个肤白貌美,身姿婀娜,皆有倾国倾城之颜的女紫蜻灵正站着。
这三个紫蜻灵衣着寸缕,颜值是一方面,关键是气质,或妖媚,或端庄,或高冷。
皆是人间极品。
只要是个男人看上一眼便会垂涎三尺。
“不愧是步天行,就算被俘受刑也是如此帅气,你这样的男人死了还真是可惜呢。”
清冷的话音传出,在三个女紫蜻灵身前,那位尊贵女人正翘着大白腿,悠哉地品着美容茶。
这名与柳春儿三分相似的女人便是紫蜻灵族的族首,柳春儿的妹妹柳夏儿。
“族首跟你说话呢,你他么哑巴了!”
旁边,狱卒大怒,抡着特制的鞭子又是一下,抽得散发男人,也就是步天行浑身抽搐了下。
当然。
还有又一声惨叫。
柳夏儿抬起如翡翠般的玉手,示意停下,狱卒连忙后退,她则一步一步走上前。
她的手轻触在步天行伤痕累累的身上,芳唇轻吐,声音动人:“只要你投降,后面那三个美女便会好好服侍你。”
“用嫩滑的手,能滴出水的嘴,那对儿雪白的高峰抚平你全身上下所有的伤口。”
“你会体会到什么叫做人间极乐。”
“好么?”
边说着,她的纤手不断在步天行胸膛游走。
被吊着的步天行,先是喘了口气,嗅了嗅柳夏儿身上散发出来高贵又醉人的体香。
几秒后才努力地挤出一抹冷笑,道:“那……那三个庸脂俗粉?不,要的话我只要你。”
“混蛋,你他么找死!族首你也敢亵渎!”
狱卒暴怒,提着鞭子就扑了过来,柳夏儿阻止了。
这位紫蜻灵族首上下打量着衣衫褴褛、邋遢一片的步天行,舔了舔嘴巴,不怒反笑。
“可以,能成为你这位帝国之子的女人,这个世上不知多少女人想要高攀而不得。”
她在往前侵了一步,与步天行只有一拳之隔。
“你我珠联璧合,将第二帝国和蜻灵族牢牢地握在手里,他日你便是第二个皇。”
“我便是你的后!”
“偌大的盾牌臂将尽归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
柳夏儿说得认真,一向高冷的她,此刻却不仅有些呼吸急促,一双玉峰此起彼伏。
“呵哈哈……”
对面,步天行忽然大笑起来,好一会儿,嗤笑道:“是很好,可惜我现在又不要你了。”
狱卒暴起,拎着鞭子就要给步天行来一个闪电五连鞭,这次柳夏儿拿过了鞭子。
她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根特制蜡烛。
烛火摇曳,照清了步天行那张英俊无敌的脸,也照清了柳夏儿仙子一般的天颜。
只是这张天颜上此刻写满了霜冷。
“你至少可以假装投降,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何必这么冥顽不化,是不是?”
她耐着性子道。
“咳咳……”
步天行一阵咳嗽,睨了对方一眼,稍稍敛容,“是啊,你说得对,我可是帝国之子,帝国之子死便死了,岂会假装投降你们这些……飞虫?”
滴答。
滴答。
蜡液滴在步天行的身上,瞬间像熔浆一样腐蚀他的肌肤、血肉、骨头,他猛抽一口气。
更加疯狂地惨叫起来。
柳夏儿一手将未燃尽的蜡烛直接按进步天行的身体里,一手提着皮鞭狠狠地抡了两下。
紧接着将鞭子随手一扔。
牢房中。
一声声皮鞭声和惨叫声再度响起,柳夏儿已走到了牢房门口,微微侧头,粉拳轻握。
“你没有机会了,你将会死。”
……
青木星。
区院。
这是一座颇有格调的建筑,并非高楼大厦,而是一座椭圆形的别致庭院,是木区高层集会之地。
一个微胖老者正躺在躺椅上假寐,有两个标致侍女站在旁边,轻轻地扇着扇子。
此人正是木区区首陈天时。
脚步声传来。
陈天时合着眼悠悠道:“你的脚步略微急躁,庄阴,这可不像你呀。怎么,出了岔子?”
来者是刚从招待处灰头土脸而来的副区首庄阴。
庄阴沉着脸,拱手道:“是。”
“不该啊。”
陈天时睁开眼,在侍女的搀扶下从躺椅上坐起来,“弱鸡村难道今年出了什么厉害苗子?”
“哼,哪有什么厉害苗子,属下所见的无非是一些残疾废物,哪里能有战力!”
一旁,那位魁梧大汉,也就是陈天时的亲卫之一方兴盘冷哼说。
陈天时不语,看了庄阴一眼。
庄阴上前一步,暗暗切齿道:“弱鸡村是残弱没错,可其中有一个叫乔峰的青年则不然。”
“他只以寒光一剑便将铁公鸡村包括张铁娃在内的5个青年全部重创,失去战力!”
听罢。
陈天时略微一惊:“哦?只一剑?”
“不可能!”
方兴盘冲口而出,“那5个娃娃我都见过,最强的也不过3800步,张铁娃可有3850步!”
庄阴摇摇头,更正道:“那个叫乔峰的有所隐藏,他的实力应该在3900步以上。”
“有所隐藏?3900步以上?”
听了这话,方兴盘先是一滞,两眼瞪大,随后朗声发笑,“庄副区首,我不认为我会看走眼!”
庄阴回敬了句:“难道我会看走眼?”
这下。
方兴盘笑容戛然而止,立刻收敛,可他左想右想还是难以置信,做出十分古怪的表情。
庄阴眼神幽森,开口道:“区首,弱鸡村公开打脸,这口气我咽不下去,要不要……”
陈天时随意摆摆手,从椅子上站起来,被侍女搀扶着走路:“没必要赶尽杀绝。”
“不管怎么说,弱鸡村也是我们木区的。”
“能出一个不错的苗子对我们有利。”
他停了下来,顿了顿,“至于那铁公鸡村,自己没本事怪得了谁?好了,去准备明天的区选吧。”
“是!”
庄阴躬身。
……
大街上。
弱鸡村一行继续走着,已经不知走了多久,终于,严卿忍不住问:“杨村首,我们要去哪啊?”
杨献驻足,抿抿嘴,有些窘迫道:“这个,乔兄弟,区会的房价太贵,我们恐怕无处可住。”
“……”
那你在这瞎晃荡半天。
严卿真服了。
看了看王临地等人,皱眉问:“不是,弱鸡村真穷到这种地步了,连个民房都租不起?”
“租不起。”
村民王临地歉笑着回答,“乔兄弟你也知道,咱们村都要揭不开锅了,寻常星球都租不起。”
“更何况区会这种一寸土一寸金的地方!”
“……”
严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杨献看向天空,忽然豪迈起来:“这样,我们今晚就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如何?”
“好!”
“好!”
“好!”
常娟、宁不屈、王临地等人随声附和,一副深受感染的样子,干脆席地而坐,闭目养神。
冷风吹过。
严卿不由打了个喷嚏,看看周围,建议道:“咱们要不找个没人的地,别在大街上啊。”
“额。”
众人又连忙起身,就在他们要迅速离开时,身后,一个颇为热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村首!”
“嗯?”
众人回头,但见喊话者是一位穿着一身绫罗,气色盎然的男人,满脸堆着和善的笑容。
“喜三知?”
王临地略微诧异,旋即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鄙夷之色,其他随行的村民亦是如此。
“是我!”
说着喜三知已掠到众人身前,一双精明的目光落在严卿身上,都忽略了杨献这个村首。
王临地冷声质问:“你来干嘛?”
“你看你这话问的!”
喜三知这才将目光从严卿身上挪开,对杨献拱拱手,热情道:“村首,你看看你们。”
“来青木星也不通知我一声。”
“也好让我提前准备为你们接风洗尘!”
有村民皮笑肉不笑说:“你为我们接风洗尘?我没听错吧?赶紧滚蛋,你这个逃兵!”
“哎”
喜三知却也不生气,解释道:“老王,我那也是因为咱们村待不下去,再待就要饿死了!”
“这才跑到区会来混口饭吃。”
“关键那药草物什在咱村也卖不出去,你说是不?”
王临地还要再说,杨献虚按了下手,示意停下。
随后。
这位村首不冷不热问了句:“喜三知,所以,你突然找我们到底什么事?直说吧。”
“为你们接风洗尘啊!”
喜三知急忙上前,拉着杨献的手煞是熟稔,“村首,赶紧的,我早都备好酒菜了!”
“哼!”
王临地等村民那叫一个厌恶。
杨献则看了眼严卿,思量再三,勉强点点头:“好吧,既然喜郎中这么客气,我们也不好拂了人家的意。”
“对对对!”
喜三知很是高兴,另一只手对一直静默的严卿做了个请的手势,“乔兄弟,请!”
“走吧,乔兄弟。”
杨献也说。
于是一行半推半就,沿着大街回行,几分钟后,一座颇具规模的药草庐映入眼帘。
这药草庐好说不说,虽然跟青木星招待处还有很大差距,可比起弱鸡村简直是豪宅。
弱鸡村等人看着也是一阵失神。
很快又露出嫌弃的表情。
昔日同村,今非昔比,喜三知自然不免得意,笑了笑道:“各位,请,别见外,当自己家一样!”
杨献踌躇片刻,带领弱鸡村众人迈入,心中感慨,可表面上还摆出一副清高的姿态。
严卿五人跟在后面。
蓦的。
严卿右手猛地探出,空气晃动,两指之间已多了一片锋利的树叶在疯狂旋转着。
“乔兄,怎么了?”
宁不屈问。
很快。
众人抬头,在庐顶之上,一个纨绔青年正大咧咧坐在上面,手里还留着几片相同的叶子。
“看来外面说得没太离谱,你能一剑重创铁公鸡五人倒也有可能。”
纨绔青年说。
喜三知立即严厉道:“浪儿,你干嘛呢,还不速速下来见过村首还有乔兄弟等人!”
纨绔青年抿嘴摇头:“爸,你带这帮穷亲戚来咱们家干嘛?混吃混喝吗?我不欢迎!”
“你!”
宁不屈大怒。
杨献没吱声,琢磨着是什么情况。
“闭嘴,下来!”
喜三知声音提高一倍,似乎真的生气了。
可即便如此,纨绔青年还是不为所动,大喇喇道:“不下。除非这帮饭桶证明有自己资格来蹭吃蹭喝。”
喜三知上前一步,撸起袖子,大喝一声:“喜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看我不收拾你!”
说着就要冲上去,杨献赶忙劝阻,说:“喜郎中,有话好好说,别动怒,这是令郎?都这么大了。”
“是啊,这家伙从小让我给惯坏了!”
喜三知咬牙切齿。
一旁。
宁不屈忍不了了,双拳嘎吱一声,仰头迎着庐顶沉声道:“那就让你看看谁是饭桶!”
话毕。
身躯微躬,右手虚空一抓,霎时间,四周空气如水涡一样流转强而有力地汇集于手下。
下一刻。
嘭!
他身形爆射而出,巨大的漩涡在两人之间形成,一时间风云变幻,树叶飞舞,时间微微停滞。
两人手掌缓缓相对。
咔!
漩涡停滞,瞬间崩碎,宁不屈右臂一痛,可怕的劲道由手掌灌了进去,将他原路震回。
“不屈!”
胡金来堪堪扶住他,宁不屈眼神坚定,紧紧地盯着上方的纨绔青年喜浪,然后哇吐出一口鲜血。
血是黑的。
“这……”
等宁不屈翻过手掌,只见他的右掌已被染黑,整个人突然像打摆子一样颤抖,站立不住。
“中毒了?”
严卿凝眉。
杨献犀利地望了一眼喜三知,喜三知惊慌,头发都要气炸了,指着上面低吼道:“混账,解药!”
喜浪耸耸肩:“爸,你怎么这么多管闲事,他们想要解药,让他们上来拿便是了。”
话是对喜三知说的,目光却挑衅般看着严卿。
村首杨献看着痛苦的宁不屈,眯眼问:“喜郎中,你没解药吗?”
见状。
喜三知连忙解释:“村首有所不知,这混账和他姐姐都在断肠所当外门弟子,那里的东西我哪懂!”
“断肠所!”
一听到这三个字,在场的众人脸色大变,只有严卿一片茫然。
知道严卿常在深山,许多事不知,常娟贝齿紧扣,说:“断肠所并非执法、官方机构。”
“而是一座集药理、丹药、毒药、药草、施毒、救治等等为一体的综合医药机构。”
“拥有者是木区乃至整个幽紫仙野都赫赫有名的无生大师!”
严卿自语:“无生大师……”
“对!”
常娟螓首轻点,“无生一出,有死无生!”
如果说断肠所让众人恐惧,那么无生大师这个名字带给所有的人便是绝望。
“哈哈,听到我老师的名头都吓尿了吧?我虽远比不了老师,却也能够以毒杀人!”
“赶紧快点,否则时间一长他就没救了!”
庐顶上,喜浪自得道。
听到这。
喜三知暴跳如雷,真的要发飙了:“逆子,胡闹够了没有,还不快滚下来解毒!”
喜浪却摇了摇食指,不以为意道:“爹,你闭嘴!这是我们年轻人之间的较量,干你何事?”
“我闭嘴?”
喜三知指了指自己,浑身发抖,看向杨献等人,弱鸡村众人眼里冒火,怒气冲天。
喜浪不管这些,而是俯视着严卿,轻笑着道:“你叫乔峰?我看叫小蜜蜂得了。”
“宁在下面做缩头乌龟也不敢与我一切磋?”
“呵呵。”
下方。
严卿耷拉着眼皮,有点儿无聊,刚应付完了铁公鸡村的五个,怎么又要应付,很烦。
他提不起丝毫精神。
在喜浪的期待中,在常娟、胡金来和陈布的愤怒中,严卿转向喜三知,说:“你是他老子?”
“是。”
喜三知点头。
“他是你儿子?”
“是。”
“那你揍他啊!”
“我”
喜三知差点儿一个没站稳,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青年竟然这么沉得住气。
还提出如此……合情合理的要求!
老子揍儿子!
那么。
喜三知想揍儿子吗?不想的。
之前在招待处严卿一剑创五人的经过他只听别人说过,并没有亲眼目睹,心中不够瓷实。
他也想借此机会看看严卿到底有几斤几两,这才一直雷声大雨点小,光靠吼输出。
否则以他的实力不用十分之一秒就能把嚣张的喜浪给从庐顶给锤到十八层地狱!
至于杨献。
自然也大概看出了喜三知的意图。
一切还在可控范围内。
他们寄人篱下,不能喧宾夺主,因此才一直隐忍着没出手,就等严卿给他们出气。
上面。
见激将不成,还被严卿如此敷衍,这简直是对他赤果果的无视,喜浪忍无可忍。
“你竟敢无视我!”
只见他轻轻将手中的树叶一甩,顷刻间,树叶漫天,飞舞旋转,携着强力的魂能杀出。
这哪是树叶,分明是漫天箭矢。
靠!
严卿有点烦躁,到了最后还是得他出手,既然这样,他要么不出手,出手就下重手!
对付这种熊孩子就得这样!
可是。
对方实力明显不弱,而现如今在敌方区域走钢丝的他,为确保万无一失,是不能用已在第二帝国施展过的手段的,以免被认出。
好在严卿还能从容应对。
面对如此攻势,他只轻打了个响指,一团火苗自他的食指窜起,自是许久未用的业火。